郎的面色的確是大病,難怪傅家說要慢慢養,鄭秉均說難。
夏百合一叫姨丈,蔡侍郎還確實放鬆了些,他自病後本就精神不振,是知道來的人身份不一般怕失禮才硬挺著的。
夏百合沒問病情,她先給蔡侍郎診脈,兩手都診了,時間還挺長的,夏仲談小兩口不由得就跟著緊張上了,時間長就說明不好治啊。
好不容易夏百合診完脈,陶夫人就忍不住問道:“三姑娘,怎麼樣?”她看夏百合費了這麼長時間,心也是發沉的。
夏百合沒回答陶夫人的話,她問蔡侍郎:“我聽說姨丈是因為進山受涼加生氣才病倒的,那麼在進山之前,姨丈是不是就幾天幾夜沒休息?”
蔡侍郎有點驚訝的看向妻子,那意思是問是不是陶夫人說的,陶夫人搖搖頭:“你生病前都挺忙的,幾天不回家我哪知道你忙什麼,你不說是朝廷大事不讓我過問嗎?後來你一病倒,我更顧不上問了。”
陶夫人說的這麼細,是好心提醒夏百合,兵部的事她們都得避嫌的,夏百合自然聽得出,“我是郎中,關係的是病人有沒有休息好,至於為什麼不休息,只要不是因為身體難受,那就不用細說,隔行如隔山,說了我也不懂的。”
第二百七十章 陰陽失調
話到這份上,蔡侍郎也不用瞞了:“三姑娘猜得不錯,我之前幾天的確在忙,不曾休息過,結果這麼忙還遇上林家少爺出事,林家少爺是住在我家的,我不能不管啊。”
他這一說,最不好意思的就是敬業侯夫妻倆了,蔡侍郎和林家有什麼關係,還不是為他們受了罪,他怕林家少爺出事,還不是怕蔡家小姐守望門寡,只是林家配和他們結親嗎?
“我不是猜的,是診斷診出來的,”學醫的人哪能用猜的給人看病,“姨丈現在怕冷,出虛汗,精神不振,嗜睡,全身乏力,肢體沉重,而且您剛發病時,是先熱再怕冷的,這些都是我從您的脈象上看出來的。”
夏百合才說完,陶氏就連連點頭:“對,對,一點沒錯,老爺,我可沒事先和三姑娘說過一點你的病症。”她還不忘補充這句。
都是夏百合診出來的,那她的醫術可真了不得了,蔡侍郎和敬業侯夫妻升起希望了,敬業侯先問道:“那三姑娘,我弟弟的病能治癒嗎?”
“蔡侍郎這病屬於陰陽失調,治當然能治,但不知你們要怎麼治?”夏百合這回沒馬上就開方子,倒是問病家道。
這問題聽著很奇怪,還有問病人該如何的,要是病人都知道,那還請郎中幹什麼,蔡家人是看在親戚份上才只發愣沒生氣的。
“我說得再細一點,咱們的生活講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好睡好才能身體好,是不是?”
夏百合這句大家都理解,畢竟一頓不吃誰都會餓,一天沒睡誰都會困。
“蔡侍郎忙於公事,幾天幾夜沒休息好,他身體已經處在不健康的狀態了,這時候最好的方法是忙完了好吃好睡,把身體養好,可他呢,大雪天上深山找人,心裡能不急,能不出汗,找到人之後發現只是幾個小輩賭氣鬧的,他又生氣了,急和氣都屬於火,是不是?”夏百合又問道。
這回大家也點頭,冰天雪地再急火攻心,健康人也受不了啊,所以一開始蔡侍郎昏倒又發熱,太醫還以為是他氣極加受了風寒呢,直到後來他又怕冷了,傅家來看過,才確診是陰陽失調,和夏百合說的一樣。
“一個材質上好的杯子,放一半冰水再放一半熱水,它會變成一杯溫水,但如果杯子上早有裂痕呢?先冷後熱杯子能受得了?姨丈就是這樣才病重的,他體內有火有寒,偏偏不能調合,所以這病叫做陰陽失調。”
夏百合說得是不懂醫的人都能明白的,身體底子出毛病了,又在雪天受寒,心裡又有火,火和寒不能中和,所以才病重的。
“這病要想好,可以慢慢調養,先把身體的底子給修補上,火氣和寒氣慢慢中和,這是最穩妥的辦法。”夏百合猜傅家開的就是這樣慢慢調養的藥方,她這會雖然是用猜的,但也不會錯,傅家下幾代看病向來謹慎。
“那三姑娘可有讓我迅速好的方子?”蔡侍郎卻是聽出夏百合另一層意思。
“迅速不敢說,但我的方子吃七貼能見效,十四貼能治癒,只是見效快代表藥效猛,姨丈體內有寒有火,所以我這藥裡有大熱藥來驅寒,也有大寒藥清熱毒,我怕別的郎中瞧了這藥方,是不會讓姨丈服用的。”
夏百合為什麼不提前詢問病症,不提前看別的郎中看的方子,就是因為她在望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