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地一喝，踢開一條路，瞄準高老闆的每個動態勇猛一跳，快速凌厲的踢中高老闆的頭，閃電般地奪過他手中的槍。

一整串的刺激動作，色野做得漂亮極了。他揪住高老闆的衣領，瞥瞥他那些不敢妄動的手下，槍往他光禿禿的腦門用力一頂，好脾氣地氣喘冷問：“高老闆，今天，是你死，還是我亡呢？”

高老闆嚇得面如土色，角色之間的變化，真讓他吃不消，忙道：“別、別開搶，有話好好說。”

“怎麼說？”色野鄙視地問，手上的槍再次抵抵他的頭，“你剛才，不是要我的命嗎？”

“我……不、不要了。”高老闆嚇地瑟瑟發抖，語無倫次，就差沒有當場尿褲襠了。“你可以安安全全的走，我再也不、不找你麻煩了……”

色野揚揚唇，“你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嗎？我大老遠的來，就這樣走了，多不划算。”

“是、是，那、那你想怎樣，要錢嗎？我給你錢。”

錢？錢！這高老闆真是撞槍口上了，錢雖是他色野的最愛，但也是他最恨的。又愛又恨的東西，是那樣的撕扯他傷痕累累的心。他握槍的手往他腦袋上一砸，一字一頓道：“別在我面前提錢，今天，我就要你的兩條腿。”音落，舉槍的手冷漠地指向他的大腿處，沒想剛要開槍，那道緊關的倉庫門竟被人猛地撞了開。

門被撞開後，三四個手握手槍的男人立即進了來，其中以廖勇為首，胸牌一亮，喝道：“警察，放下武器放下槍，都別動。”

還真夠熱鬧的。

色野隱蹙一下眉，見那些趾高氣揚的人都乖乖的放下了武器，朝高老闆腿部上重重踢一腳，拿槍的手再帥氣的一轉一揚，那槍便朝著稱是警察的蕭勇扔了去，“接住。”

他扔的力道掌握得極好，廖勇接住槍，狐疑地盯他一眼，“小子，在我面前少耍花招。”

算是風停雨霽了吧，色野瞥一眼被踢趴到地上高老闆，抹著嘴角的血跡，無聲的笑笑，“放心，沒花招，我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的。”漫不經心的說著，整整身上又髒又皺的絲薄襯衣，幽雅地朝著他們身後的那道門走去，無視掉他們的身份，更無視掉他們手上的槍。

其中一位長相彪悍的便衣警察可就不服氣了，“氣焰還挺囂張嘛。”身一轉，將槍口對準他的後背，“給我站住，回警察局露口供。”

色野也不頓一下身子，“我沒口供可露。”乾脆灑脫的丟擲一句話，步子走得更是堅定。

那人氣得語噎，“……”

廖勇瞥著色野拽拽的背影，安撫地拍拍同伴的背，“讓他走。別亂了我們的計劃。”

……

色野出了倉庫，疲憊的坐進車，閉目一聲長長的默嘆，決然開動車。

那車速，還是一個快字。

奔於夜，失於夜，看不見的滾滾的濃煙，籠罩著它。

半個小時後，他回到了霧城。有點好笑，饒著城開了一大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在那裡下了，恍然明白，原來自己，沒有家。除了有錢、有牛郎界NO、1的這個閃耀的頭銜外，自己依然是一無所有。

完全的漫無目的，典型的不知不覺，車沒油了，好巧不巧的停在了漂浮大樓下。

他走下車來，揚頭朦朧地望望，鬼使神差地走進電梯。

走上天台，移步天台邊，俯望這個城市的璀璨夜色，記憶底，是什麼紛至沓來？

‘呵何，幾年不見，又長帥了，天生就是當牛郎之首、吃這行飯的人。’

‘你今天若是出上一千萬，我今晚就把他讓你。’

呃！他頭痛欲裂了，連媽媽的愛都不曾得到過的人，還能奢求些什麼？習慣了難過，體會盡了失落，玩膩了冷漠，浸泡了醜惡的自己，只能是骯髒啊……想，想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想想了，心還是被巨石壓著呢？

“呃……”夠了，痛夠了，真受不了了，他像中了無數顆子彈似地彎下身子，在黑暗的庇護下，埋下頭捲縮在角落裡，默默傾訴他的憂傷……

……

凌晨，三點了，四點了，五點了，時間走了，憂傷，可否少了一點。

色野慢慢抬起頭，俊美的臉多了點蒼白，深了點憂鬱。仰望灰濛濛的天，堅強如鋼又脆弱如泥的心，隱隱盪漾出她的臉。

這是怎麼了？他垂下頭，再無力深想了，掏出手機撥起那個會神奇地記在心裡的電話號碼。

……

天，還沒亮。藍夕像是醉在了什麼裡，閉著那雙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