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的尊貴名份。
“啊嚇!”管娘娘難以承受,身子搖了搖,談豆豆趕緊扶住了她。
她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在早朝時昏倒了。她去年還只是個民女,當上寧妃就很了不起了,後來竟成了皇后,現在更變成全天下最至高無上的女人——皇太后?!
這不是她有本事,全是拜端木驥所賜,誰知他打什麼主意呢。
嗚嗚,她真的想哭了。萬歲爺啊,為什麼您要這麼早走啊?!
一個月後。
君臣百姓服喪二十七日後,大行皇帝梓宮安奉祖陵,正式長眠。
初秋微風涼爽,吹淡了哀傷氣氛,帶來秋收的豐盛氣息:皇宮撤去白幡,皇親褪下哀服,恢復了日常的生活起居。
天色仍然漆黑,天朝皇太后談豆豆已經坐在龍翔宮,看侍衣太監為少年新帝繫好朝帶,戴上金冠。
管太后也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拿帕子輕輕地拭著眼角。
“皇帝啊……”管太后感慨地望著愛子,她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有當上皇帝的一天;她由原來的震駭、恐懼、不敢置信,到如今已習慣讓人家喊她為太后了。
“管姐姐,皇帝今天第一次正式上朝,你應該開心才是。”談豆豆特地趕在早朝之前,前來為阿融打氣。
“我是開心得哭了。阿融好大的福氣,妾身好大的運氣喔。”
端木融一身九龍黃袍朝服,雖是量身訂做,但那莊重的顏色和紋飾顯得十分厚重,無形中將他的身形壓得十分瘦小,好似小孩穿大人衣服。
他一臉憂色,苦惱地搓著手道:“我真的不行……”
“請皇上自稱朕。”隨侍的司禮太監提醒道。
“是是,朕不行。”清晨略冷,端木融額頭卻滲出細汗。“太后、母后,我還是退位吧,讓給平王爺……”
皇上老是“我”不離口,司禮太監也懶得提醒了,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啦,若是小皇帝做得亂七八糟,咱偉大的平王爺一舉廢掉他就是了。這樣一來,平王爺以平輩身分繼承皇位,合情合理,將來史官才不會亂寫。
“不行!”談豆豆就是怕阿融臨陣退縮,趕緊鼓勵道:“阿融,你要有信心,你這一個月來為大行皇帝治喪,做得很好啊。”
“那是有禮官指點,我只要照做就行了。”說穿了,就像一個木偶任禮官擺佈,要跪就跪,要拜就拜,要哭就哭,端木融越說臉色越白。“可今天是上朝,我、我、我怕他。”
他,當然是指端木驥了。
談豆豆哪會不知道外頭的傳言。他就是擺明了要拿阿融當傀儡皇帝,甚至在治喪期間,還拿了新刻的皇帝玉璽,直接代為擬旨、回覆奏摺,簡直目中無人到極點了。
“為什麼你要怕那隻……那個平王爺?”不問清楚不行了。
“我小時候被他打過屁股。”端木融偷瞄一眼竊笑的太監。
啥?!打皇子!果然是個惡劣人物啊,談豆豆氣紅了一張俏臉。
“他大你十幾歲耶,竟然欺負小孩!”
“唉。”管太后又要抹淚了。“皇帝三歲在御花園玩耍,平王爺那時剛封為鎮邊大將軍,非常神氣,看到皇帝亂摘花,抓起來就打屁股。”
“他打得很痛?”談豆豆一想到那隻蒲扇般的大巴掌,屁股也火燒似地痛了。
“我忘記痛不痛了,可娘說我哭得好大聲,還吵到父皇……”一思及不是很喜歡他的父親,端木融紅了眼眶。
談豆豆憐惜不已。可憐的孩子,從此烙下了黑暗的陰影。
“過去的事就忘了,要有什麼事,有本宮幫你擋著。”她說得慷慨激昂,更加用力地鼓勵道:“你是皇帝耶!你說了算,不要怕他。”
“可是……每回見到他,我就說不出話來。他也知道我的毛病,所以要我只管聽政,只管說『准奏』就好。”
“皇帝,你就聽平王爺的話吧。”管太后心生膽怯,今日地位得來不易,不是她愛當太后,而是心疼愛兒力有未逮啊。
“管姐姐,不能這樣!”談豆豆緊張了。“要是他提出亂七八糟、給自己加官晉爵、甚至要皇帝傳位給他的議事,咱天朝可亂了。”
“那怎麼辦啊?!”管太后也跟著緊張,好怕平王爺要殺阿融喔。
談豆豆腦筋快轉。她要防止端木驥作怪,只有一個方法。
“管姐姐,咱兩宮太后一起垂簾聽政。”
金鑾殿裡,端木驥瞪住那一塊長約七尺、寬約五尺、擺放在龍椅左側的黑檀木綴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