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沒有。老奴找少爺,是有其它事情稟告。”他停了下,未明言。
“福叔有事直說無妨。”他抬眼望住神色有異的老管家。
裴福點頭,說了:“老奴方才從瞰遠樓出來,這會兒老爺正和平家老爺晤談著。”
“平世伯?”他訝異,並推測道:“世伯此行可是為婚約而來?”
裴福頷首。
接著裴穎風又酌量半刻,隨即他起身欲出書齋。
“少爺……”裴福擔心地喊住他。
“福叔不必擔心,一切穎風心中有數,我會斟酌行事的。”
出了書齋,他急步往瞰遠樓去,但到了樓前,卻換成玳兒喊住他。
“大哥!等等玳兒,玳兒有事想跟你說!”
“少爺……您等等小姐。”將玳兒推到裴穎風跟前,小琲已是氣喘噓噓。
“玳兒,有什麼事等大哥一會兒出來再和你談,大哥現在有要事得辦。”他望住輪椅上的人。
“只要一下子就好,玳兒想讓你瞧一樣東西。”把握時間,玳兒立即將手中早已握得溫熱的東西遞給裴穎風。
接過紅絨袋,裴穎風疑惑地撩開袋口一探。
“玳兒,我的琉璃怎會在你這裡?”他詫異道。早在數年前,他就因攜帶不便而將琉璃納盒收藏了。
聞言,玳兒更是認真了。“這娃兒並非大哥所有。”
“你說這塊琉璃不是我的?”
玳兒篤定地點頭。“玳兒還記得,小時候大哥曾因玳兒腿疼哭鬧不已,而將腰際的飾物取下哄玳兒開心,如果玳兒記得沒錯,那飾物便是塊琉璃娃兒,對不對?”
裴穎風並未響應,於是她繼續說了。
“而在玳兒把玩之際,玳兒還問了大哥一個問題,我問琉璃底部刻著的『顏』字代表了什麼意思,你說那是某人的名字……”
她望住裴穎風,而後作下結論。
“可你現在手裡的這隻,底部刻的卻是個『風』字,所以玳兒肯定琉璃不是大哥的,但是卻可能和大哥息息相關。”
隨著玳兒的話,裴穎風細察了琉璃的底部,而在印證她所言無誤之後,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了。
“玳兒,這塊琉璃你從何得來?是平世伯帶來的嗎?”
他突來一問,擾得她一頭霧水。
“不是呀!這琉璃和平世伯一點也扯不上關係的,琉璃娃兒是童姐姐在失蹤的一天送給玳兒的。”
“顏童!?”裴穎風的心頭猛震了一下。
“嗯!”玳兒再次確認。“童姐姐將琉璃交給玳兒的當天,玳兒便將它收了起來,一直到剛剛才又拿出來,或許……大哥能憑藉著這個線索找到童姐姐也說不定。”
事出突然,連裴穎風也無法立即接受這個急轉直下的結果。如果玳兒所言屬實,那麼平世伯就成為他下一個必須求證的物件了。
“玳兒,倘若大哥說,這塊琉璃對我的意義重大,那麼你能向大哥保證,你剛才說的的確句句屬實?”為了不出岔子,他慎重地說。
玳兒毫不猶豫地舉起單手。“玳兒可以發誓。”
乍時,裴穎風略顯憔悴的俊臉上出現一抹欣喜若狂的笑。
“大哥……玳兒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他怪異的反應,看得玳兒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只是掩不住喜悅地捏了捏她的肩,笑道:“你沒說錯什麼,是大哥一直在做錯事,謝謝你!”
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他便興匆匆轉身進了瞰遠樓。
“顏兒歇會兒吧,你的身體才好了一些,實在沒必要這麼急著替人看診的。”雲若芷端了杯熱茶,擱在平顏伸手可及處。
“顏兒不累。我不在的那一陣子,義診全由爹一個人擔著,現在我的眼睛雖然不濟事,但替大叔大嬸們切切脈、問問診還是可以的。”她朝身旁的人影淺笑。
“雖然你只在醫館裡替人義診,不必四處奔波,可還是得顧顧你那好不容易才看得見的眼睛吶!萬一又累出個什麼毛病來,你爹豈不是又得折騰了。”她心疼。
“顏兒會量力而為的。”她覆上母親擱在桌上的手。
“每次都這樣,也不怕人操心。”
“娘……”
“好,娘不同你說這些。奇怪,你爹他一早就出了門,現在都快接近用膳的時候了,怎還不見人影?”
說罷,雲若芷便不放心地朝房外探了探。店頭雖然僱了一名小廝看著,她還是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