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怎麼了?他怎麼不說話了?”她機械地轉過頭,一臉慘白地問著。
司臣鉞一驚,此時此刻,左攸若的臉色比床上的左齊元還難看,他真怕她會就此倒下去。
“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著,我會心疼的。”他將她摟進懷裡,狠狠摟著。
可是懷裡的人,卻似瞬間丟了靈魂般,喃喃自語地說著:“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媽不要我了?我爸現在也不要我了?我哪裡不好嗎?只要他們說了,我會改的,真的……”
“丫頭,別這樣,我要你,我永遠都會要你!”
她怎麼能把他忘記得這麼徹底呢?她怎麼能把他拒絕在她的世界之外呢?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
哇——地一聲,左攸若終於哭了出來,心裡所有壓抑著的難受、委屈、疼痛,此刻都隨著眼淚在流出她的身體,她真的好希望,這次痛苦之後,一切都會變好。
突然,懷裡的人沒了聲音,司臣鉞低頭一看,左攸若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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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華如水,寂靜無聲,秋風劃過樹梢,吹落了枯黃的落葉,帶來深秋的涼意,一地的蒼涼,一地的悽清。
也許你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於某個人的的情感是愛還是恨,直到他即將離你而去,你內心深處的情感突兀地迸發,衝擊著你脆弱的心靈,那個時候你終於明白,你從未恨過他,恨其實是另一種方式的愛。
沒有愛,就沒有恨,愛的越深,恨得越深,越在乎的人,你便會想要他也在乎你,如同你在乎他一般。
司臣鉞坐在床沿邊上,輕輕地撫著左攸若蒼白的卻依舊柔嫩的臉頰,臉上滿滿的都是疼惜。
一下一下,很輕柔,很溫和,似乎是在對待一件傳世珍寶,捨不得用力,也不敢用力。
她左攸若的確是司臣鉞的珍寶,這一輩子的珍寶。
他記得那年第一次見到左攸若,他在雨中開著車,在十字路口等紅燈跳路燈,左攸若頂著個包包從他車前跑過去,也許是不經意,也許是命中註定,她側頭瞥了他一眼。
那一瞥,真的算的上是驚鴻一瞥,是對於司臣鉞來說的驚鴻一瞥。
在司臣鉞的印象中,那個左攸若是最美得,她就像是個雨中精靈,從他的世界從穿行而過。
她不自知,可是他卻從此迷上了這個精靈,不可自拔。
再次低頭看了看床上的人,司臣鉞的神色,終是變得無奈,變得充滿責備。
他一點都不怪東方煜,他怪得只是自己。
愛情是需要一顆堅定的心的,可是此刻他卻動搖了,到底這樣將她綁在身邊,真的好嗎?
似乎從五年前開始,他便沒有給過她幸福。
也許在她的心裡,那一段回憶,是負擔,是她永不願意想起的痛苦往事。
他帶給她危險,帶給她難以承受的傷害,帶給她的親人傷害,是不是就此放了手,她會過的更好?
可是隻要一想到要親手將她推給別的男人,他的心就會痛,會滴血!
他真的做不到放開她,如果可以,他只想把她變成拇指姑娘,將她藏在自己的口袋了。
沒有危險,也不會被別的男人窺探,她只屬於他!
眼底的痛苦,被壓抑了下去,苦澀卻還是在心頭氾濫成災,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以及三個字:“我愛你!”
我愛你,愛到明知道我的愛會成為你的負擔,我卻還是不肯放手。
請不要離開,也請你原諒我的自私,等你好了,請給我一點時間,我願意放下一切,和你從此離開這個複雜紛繁的亂世,找個寧靜祥和的地方,安穩妥帖地過一輩子。
只要你安好,我便是晴天,其它神馬都是浮雲。
(囧,這麼美好的氣氛,硬生生被這最後一句話給破壞了,吃貨又抽風了~)
你給得恥辱,日後加倍奉還!'VIP'
醒來後的左攸若,異常的平靜,不悲不喜的樣子,讓人看著,只覺得心裡難受的緊,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司臣鉞寧願她罵他,她打他,也不要這樣虐待她自己!
他試著讓左司念來陪左攸若,可是這次,左攸若似乎真的沉默了,她見到左司唸的時候,只是輕輕地將他抱進懷裡,親吻他柔嫩的臉頰,笑著看著他。肋
似乎左司念就是她的一切,她不需要別人,她也不想要別人。
那一刻,司臣鉞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