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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關頌竺眨著迷濛的眼,想了很久後,突然大笑起來,似乎已經明白“睡覺”兩個字的涵義。
“不要!”她很直接地拒絕,又趴回桌上開始打盹。“我不要去你家睡覺,我習慣……睡自己的床……”
阿邁頓時面頰抽搐,她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
“不然去你家也可以,我陪你睡。”他舐吻她的耳朵挑逗她,但她只覺得煩,把他當成討厭的蒼蠅揮開。
“哈哈!阿邁,你那張臉皮不管用了,小竺甩都不甩你。”旁邊幾個勉強還算清醒的人見狀大聲嘲笑他,讓他覺得很難堪,非常下不了臺。
“現在是怎樣?老子要陪你睡,你還拿喬啊?”
他惱羞成怒地扯起她的手臂,惡狠狠地質問。
“你幹什麼?好痛喔,放開我啦!”關頌竺好睏,但他卻硬把她拉起來,而且動作粗蠻扯痛了她,她愈拚命掙扎,他卻抓得愈緊。
“老子今天要定你了,你最好識相點,不要自討苦吃。”
他打定主意,今天非摘了這朵美麗、高傲的帶刺薔薇不可,若是她抵死不肯跟他走,他甚至可以“就地解決”。
“阿邁——”
正當他對一個酒醉、無力反抗的弱女子逞威風時,旁邊的人突然發出驚喘。
“吵什麼?你們也想玩嗎?”
“不、不是啦……”那些人個個面露驚恐,直瞪著他背後。
“今晚她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今天誰都不準跟我搶!”阿邁像發情的公獅般,對身旁的假想敵嘶吼。
“是嗎?”
一道幽魂似的、讓人涼入心底的低喃,從他背後響起,阿邁寒毛聳立,急忙回頭一看,赫然是關頌竺那個無所不在的“保護人”。
“你剛才說,你要帶她回家?”
白煥宸臉色鐵青,他找了大半個晚上,幾乎翻遍臺北市大大小小的夜店,最後才在這裡找到關頌竺,而她竟然差一點成為大野狼口中的祭品。
因此,他的臉色非常、非常難看,好像前來索命的閻王。
“呃,那是……因為她喝醉了,我……我想把床讓給她休息。”自認為俊傑的阿邁,很識時務地改口。
“你還說今晚她是你的,誰也不準跟你搶?”語氣萬分輕柔,但聽來更讓人毛骨悚然。
“不!我的意思是,能、能夠照顧喝醉的她是天大的榮幸,今晚我、我要一個人獨享這份榮幸,不……不許其它人跟我搶。”阿邁嘴唇抖得幾乎無法把話說完。
白煥宸冷冷地注視他,好像在考慮該用火烤他,還是該用水淹他。許久後,才扔下一句:“滾!以後給我離她遠一點。”
不用他說第二次,阿邁已經連滾帶爬地衝出門。
“關小姐。”白煥宸走到關頌竺身旁,看著她喝得爛醉如泥的模樣,忍不住厭惡地擰起眉。
“嗨!”關頌竺醉態可掬地給他一個好燦爛的笑容,什麼新仇舊恨都忘了。
“跟我回去!”他懶得廢話,直接命令道。
“今天是怎麼回事,每個人都要我跟他回家?”關頌竺歪著頭,傻兮兮地喃喃自語。
白煥宸忍耐地閉閉眼,知道跟醉鬼多說無用,直接拉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扯離座位。“走!我帶你回‘你家'。”
他刻意強調,是帶她回她家。
“不要,我還不想回去。”她開始掙扎反抗。
“你今晚鬧得還不夠嗎?”
“我就是不想回家去!”
家裡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她回去幹什麼?“不想回去也得回去!跟我走!”
“等等!不要拉,我頭好昏……”
話沒說完,她眼前一黑,“砰”地倒向白煥宸懷中。
“惡……嘔……”
關頌竺趴在床緣,對著擱在床底下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好不容易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光,總算覺得舒服了些,酒也醒了不少,她翻身躺回枕上,重重地喘息。
一隻大手認命地取走垃圾桶,到浴室去沖洗乾淨。
白煥宸清好垃圾桶回到臥房,順道擰條熱毛巾出來替她擦臉擦嘴,他其實很想直接把她扔進放滿熱水的浴缸裡,但他可不想替溼答答的酒鬼擦身體。
“我好難受。”她扁起嘴,可憐兮兮她瞅著他。
大手上的毛巾,用力拂過柔嫩的臉頰。“活該!這是你自作自受。”
能給她的,只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