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是那麼清爽,就連微風也輕柔起來。印小琪擦了擦額頭上殘存的汗漬,“果然逛酒吧是一件很耗體力的事情,等會回去睡覺一定很香甜,哈哈。”
蘇可卻沒有答話,讓印小琪疑惑的看向她,只見她的目光正看向不遠處的兩個建築物之間狹窄的巷子裡,那裡似乎有兩個黑影正對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腳踢。此刻,也就蘇可那個角度能恰巧看到,若是其他人從巷子口經過,裡面只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這種事情怕是經常在這裡發生吧,畢竟這一帶屬於高消費區域,萬一有人付不出酒錢,被保安打上一頓也實屬正常。蘇可皺了皺眉,便要離開這裡,印小琪在她耳邊低語道:“蘇姐,這事我們要管嗎?”
蘇可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海王市我們人不生地不熟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就連回賓館的路都不認識。”
可就在蘇可話音剛落,印小琪以為她們就要離開酒吧街之際,蘇可忽然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直撲進了那個狹窄的巷子。
印小琪站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不管的嗎,怎麼又突然衝上去了,難不成是實在看不過眼?她原地頓了頓,也只好追逐蘇可的身影而去。
原來,就在剛剛,那兩個黑影中的一個點起了火機,餘光將地上躺倒那人的頭部照了個大概,蘇可只是遠遠那麼一瞅,忽然覺得和走丟四人中的莫西幹是那麼相像,該不會就是吧。所以蘇可抱著這樣的念頭便迅速衝了過去。
那兩名身材粗壯的男子顯然被突然出現的蘇可嚇了一跳,其中叼著香菸的那人頓時從手中抽出了一把短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蘇可道:“哪來的小姑娘,沒看到我們正在忙著呢?”
蘇可低頭瞅了瞅躺在地上的那人,他的腦袋正艱難的轉過來,但看不到他的正面,於是蘇可嘗試著問了一聲,“莫西幹?”
地上那人明顯身子震動了一下,頭仰起來,見是蘇可,口張了張,卻愣是沒說出話來。蘇可看見地上還放著一個皮包,這和她剛才在酒吧中看到那個販賣du pin的男子所拿的包是一樣的,瞬間她就明白了莫西幹被打的原因。
蘇可做出一副很嫵媚的樣子道:“兩位老大,這位小哥剛剛找過我,我正想和他說要包了他的貨,結果他說有事就走了,搞得我現在飢渴難耐,很是難受,不如趕緊讓這小哥把貨賣給我吧,姐有的是錢。”
叼著香菸的男人收回了刀子,笑道:“行,看來是這小子有福氣,第一天上崗就遇到貴客了,也不枉我們一番教導,好,你們談,我們倆就不打擾了。”
印小琪此時剛剛趕到巷子口,看到兩名粗壯的男人離開後,急忙跑了進去。
而此時,強撐已久的莫西幹再也忍不住,嘩啦一下哭的是驚天地泣鬼神,想要把這幾天來受得委屈全部釋放出來一樣。
蘇可就像一個溫柔的母親一樣,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道:“沒事了沒事了,找到你們不就好了嗎。”她知道這時候需要莫西幹宣洩一陣子,畢竟有些事情已經超出他們年紀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外了。
過了很久,莫西幹才抽泣著把他們逃出來以後的事情講了個大概。
原來在他們四人所有東西都被偷走之後,別無他法,只得在火車站周圍亂轉,希望能找到可以立即餬口的工作,可惜他們剛出狼窩又入虎口,急於擺脫現狀的他們被一個自稱為工地的包工頭所帶走,他宣稱每天包吃包住,不需要身份證,人能幹活就行。這簡直太符合劉莽四人的現狀了,所以見到燒餅已經噁心的他們迫不及待的便跟著包工頭上了一輛麵包車。經過一個小時的跋涉,他們被運到了一個偏僻的老城區裡,剛下車,就被一夥長相粗暴的人圍住,簡單挑選了一下之後,劉莽、劉志海、張天齊三人被劃到了一邊,而莫西幹則被帶到了另一邊。
眼看情形不對,劉莽喊道,他們四人都是兄弟,幹活也必須要在一起不能隨意分開。可是當即便遭到兩人的毆打,剩餘的三人頓時怒了,想要反抗,即便他們個個身懷武藝,但實在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幾下功夫便被放倒在地。一個領頭的傢伙踢了踢劉莽,說看樣子你是這四個人的老大,告訴你,既然到了這兒,就得乖乖聽話,像你們這種黑戶就算死了都沒人給你們收屍,還敢在這兒得瑟。
隨即他又指了指莫西幹道,這小子在另外一個場地幹活,你們三個在一起,但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們三個要是想鬧出什麼么蛾子或是想跑的話,到時別介意我拿這小子開刀,他的生死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