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馬上對林安森說,“哎呀爸爸,你看你看,不能叫媽媽啊,叫媽媽更打屁股了。”
林安森大笑起來,看著一臉無奈的子言,說,“你跟個孩子倔什麼,就松下口又怎麼樣。”
莫子言無奈,舉手投降,“好,好,我寫保證書。”
晨晨笑起來,從林安森的身上下去,然後攀上了莫子言,莫子言雙手抱起他來,雖然也經常抱他,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有點緊張,她抱起他小小的身體,那個拘束的樣子,好像生怕摔了一樣。
他肉呼呼的小身體貼著她,雙手攀著她的脖子說,“說好了哦,我要叫媽媽了,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以後就再也不叫你媽媽了。”
她想要拉下臉來嚇唬他,可是嘴角已經不自覺的上揚,他說,“媽媽……”
莫子言的心裡就那麼一動,有種沉甸甸的感覺,那並不是難受的感覺,那是種壓力,那一聲媽媽,代表著一種責任,代表著一個身份,從此,她是他的媽媽,他是她的孩子,她與它有了除了血緣外的關係,那是種天生的聯絡。
她抱緊了他,嘴角泛著甜美的笑,那笑容,很久沒有出現在她臉上過,好像小時候拿到了老實第一朵小紅花一樣的甜美,好像吃著媽媽獎勵的冰激凌一樣的甜美,那種感覺很神奇。
可是他還在糾結保證書,“你一定要寫保證書哦!”
莫子言拍著他的屁股,“好了,知道了,我一定寫……”
他皺著眉,回頭跟林安森說,“爸爸,你們公司裡寫了保證書就一定會遵守承諾的對不對?”
林安森看著他們,只是聳聳肩,笑的很牽強。
是啊,她已經打定主意陽奉陰違,她拉過了他的小手,“你才是,叫過媽媽,就不能反悔了!”
小傢伙皺著眉,怎麼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
這時,醫院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林夫人,莫子言愣了愣,懷裡還抱著晨晨,她看了眼莫子言,卻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對林安森說,“車子都等很久了,你也不出去。別在這耽誤了,有什麼話,回家在說。”
聽她口氣倒是不像從前那麼充滿火藥了,莫子言舒了口氣,放下了晨晨,主動過去接過了她手裡的果籃,“我來吧。”
她沒有異議,遞給了子言。
莫子言想,不管她心裡有多討厭自己,總是因為晨晨勉強接受自己了。
出去的時候,林夫人面無表情的問林安森,聲音裡也聽不出半點情緒,“你準備怎麼辦?直接復婚,還是要辦婚禮?”
林安森說,“還在考慮。”他帶著柔和的笑,看了眼莫子言,“商量下再說。”
林夫人說,“我跟你爸的意思,既然只是復婚,婚禮就算了,反正孩子都這麼大了。”
莫子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她心裡明白,林家自然不希望這個訊息讓太多人知道,至少,不要那麼鋪張,畢竟,她是莫家的人,林家當年跟莫家的糾葛,還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她跟林安森和晨晨坐在一輛車回去,車上,林安森問她,“想要個什麼樣的婚禮?”
她苦笑了聲,看向窗外,“算了,辦婚禮很累人的,我們就這樣吧。”
他皺了皺眉,“子言……”頓了頓,他鄭重的說,“子言,不要因為我媽的話就胡思亂想,結婚的是我們,按照我們自己的意思來就行。”他拉住她的手,“我希望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娶一個多麼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只屬於我,公諸於眾之後,你就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哧了一聲,為他那好聽的甜言蜜語。
她看著他,說,“算了,我也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需要什麼婚禮。”她嘆了聲,說,“婚禮真的很累人,而且,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嫁給你……”她笑著看著他,“我的壓力很大,我可不想成為公敵。”
他不跟她爭,心裡卻已經打定了注意。
*
馬上要過年,林安森的應酬也多了起來,莫子言忙著公司裡年末的雜事,大家各忙各的,只有晚上的時間可以碰個面,她堅持睡在自己房間裡,他卻總是半夜回來就偷偷爬上了她的床,有時是醉醺醺的,有時清醒著,卻疲憊不堪的樣子,她睡的正香,一動也不想動,他也累的很,無奈,只好就那麼抱著她一個晚上,醒來時,他會瞪著她說,“你就知道磨人,看忙國這一陣,我怎麼收拾你。”
但是總歸他還要忙一陣子的,這陣子子言也在某種程度上是逍遙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