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心中一痛,輕道:“我信你。”
她咬牙:“我不信你!”
他不發一語地托起她包紮好的手,慘白的紗布上浸出淡黃色的藥,散發出刺鼻的味道。這是一雙很柔軟,此刻卻傷痕累累的手。她要抽出去,他手滑到她手腕處,捉緊了不放。她乾脆不顧疼痛要掙開,他也不顧一旁滿臉狐疑的醫生,伸手攔住她,將她狠狠塞進自己懷裡!
她繼續掙扎,凳子“嘎嘎”響著,忍不住低吼道:“放開!”
“不要。”他耍賴一樣,“除非你肯冷靜跟我談。”
她頓停了動作,卻也沉默起來。他的懷抱很厚實,令她感到呼吸不暢,憋得雙頰火辣辣的。他的力道也很大,知道自己爭不過他,乾脆放棄了掙扎。
“這幾天,為什麼迴避我?”他率先打破沉默,“在生什麼氣?”
她的鼻腔泛酸,想起那晚的電話,不禁湧上一股氣焰:“你管我!不去陪受傷的丈母孃,在這裡做什麼?”
他頓了頓:“啊,原來是吃醋。”
“我才沒有!”她努力仰頭,卻只能看清他光潔的下巴,“你捆著我幹什麼?怕我刺激到她們?”
他的胸膛起伏得有些厲害,她甚至能聽清他沉穩的心跳聲!
突然,他鬆開她,定定地望著她,眼裡是她讀不懂的情緒:“好,我們現在就去跟亜兒說清楚,然後再談,行了吧?”
說完,他拉著目瞪口呆的她往317小跑而去。
40
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晴朗無雲,眨眼間便烏雲密佈。才一會兒的時間,明暢的317病房只能靠白熾燈補光。
對去而復返的他們,苗亜兒及苗母皆訝異不已。池瑾瑜將微喘池笑笑往瞠目結舌的苗亜兒跟前一扔,笑道:“你可以盡情的興師問罪,不過前提是聽她說清楚事情的始末再做定奪,OK?”
池笑笑扭頭瞪了他一眼,就曉得他不安好心!
“你想說什麼?”苗亜兒起身,護在苗母跟前,好像盯著一直野獸般盯著她。
池笑笑抽了抽嘴角,舉手做無辜狀:“你不要聽他發神經,我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清者自清。再見。”她說完拔腿就要溜,卻被池瑾瑜反手揪住衣領。
池瑾瑜的視線卻若有所思地落在神色異常的苗亜兒身上。尚未開口,苗母突然厲聲罵道:“你們滾……咳咳……你們兩個……”
苗亜兒立即握住她的手:“媽,別說了,您冷靜點。”
“亜兒……”她顫巍巍地伸出另一隻手,指向被自己罵得愣然的池笑笑。“他們……違反常倫……要……報應……”
苗亜兒的眸內劃過一抹憎恨,用力壓下苗母的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起身子,認真地看向池瑾瑜。視線交匯的那一霎,閃現無數曾經的畫面。有歡笑的,也有淚水的,種種影象都清晰得歷歷在目,兩人過去的每一種表情與眼神,在此刻都猶如最鋒利的劍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臟!
“為什麼?”她啟唇輕問。
他的表情沉靄,似乎對她的憤恨質問毫無感覺,好像她的心情,不再與他有任何關聯……
“起碼,給我一個答案。”
他輕輕挑起唇角,似笑非笑:“我以為你早該明白的。”
她怔了幾秒鐘,張了張唇似有話說,卻發不出聲音。直到池瑾瑜拖著陡然沉默下來的池笑笑轉身要走的時候,她才乍然驚醒般,追吼道:“瑾瑜,你真這麼狠心嗎?!”
池瑾瑜並沒停下腳步,隻手關門而去。
被遺棄在房內的苗亜兒虛軟地倒坐在椅子上,耳邊已聽不進苗母的安慰,只有他溫和的嗓音,以及,那句無情的話語。
“是你們逼我的……”她恨恨出聲,曾清澈見底的黑眸,已渾濁不堪,再也,尋不回曾經的天真。
扭頭看向精疲力竭的母親,她悄悄掏出手機,撥出隱藏在名片薄的電話號碼——
“慕總,我答應你要求,想和您當面談談。”
……
池笑笑快步疾走在街頭,不顧身後尾隨的那隻混蛋,腦海裡全是混亂一片。
她知道這事並不是巧合,除了池思瓊不做第二人想!可有人會信她的話嗎?一個優秀的大家千金,跟一個任性無理的小丫頭,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昏暗的天空下,行人匆匆趕路,她抬眼望去,陡然停下腳步,任由四周路人擦肩而過。
腦海裡浮現苗母虛弱卻猙獰的表情,緊接著,是苗亜兒悲怨質問的神情。又猛然憶起尚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