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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夫又怎樣?”惜惜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大夫也有好大夫和惡大夫之分,好大夫扛著濟世救人的招牌到處亂胞,辛苦得不得了;而我呢!很不幸的是被歸類於惡大夫那一種,沒心沒肝沒道德,只要銀票和寶物,管你人命還是狗命,羊腿還是豬蹄膀。所以很抱歉,我說不診男人就是不診男人,就算他快要回姥姥家拜見祖先了,姑娘我·也·不·管!”

上官慧猛跺了一下腳,突然跪下。“我求你!”

惜惜搖搖頭,“少來這一套,這種事姑娘我看多了,早麻痺羅!”依然不改初衷。

“你……好冷酷!”

“謝謝你的讚譽。”

季清儒看得既驚愕又詫異,原以為惜惜或許任性一些、或許頑皮一點,可終究是善良的。但此刻,她卻表現得彷彿人命根本不值錢,才多少歲,卻似早已看盡世間冷暖,心冷了,也狠了。

“慕容姑娘。”

斜睨著他,“幹麼?”惜惜懶洋洋地問。

“為什麼?”

“我說過,那是我的規矩。”

“不,我是說你為什麼不診男人?”

眼底怱地掠過一抹痛楚,“因為……”她恨恨地咬緊牙根。“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是好人!”話落,眾人眼前一花,芳蹤即杳。

當夜,為了保全性命,楊秀軍雙腿被切除。

當夜,三更時分,惜惜才回到上官府。

當夜,季清儒手握著雕琢一半的玉像,卻不曾雕下半刀,腦海裡只思索著惜惜在離去前眼中那一抹痛楚究竟是因何而來?她又為何會如此狠心?

原想在七夕前雕琢好玉像,原想和心愛的女人共度七夕夜,原想說服孃親讓他儘快成親,但這—切都是妄想,上官慧回府後翌日,季清儒又得出門了。

“血刀門的事必須儘快處理,否則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我明白,但……”季清儒垂眸。“和或打?”

“你認為呢?”上官鴻反問。

“依血刀門的勢力,不能打,只宜和,但大姐那邊……”

“慧兒那邊交給我。”

“那麼是……”季清儒抬眸。“和?”

上官鴻頷首。“把血刀門拉攏到我們這邊來,辦得到嗎?”

“可以。”

“還有,南方那邊有訊息來,鐵劍世家派人到苗疆,如果他們是意欲拉攏南疆的紅虎,情況就不太妙了。”

“血刀門那邊處理好之後,我會到南疆看看。”

“好,那你儘快出發吧!”

晚些時,季清儒整理好包袱並向上官夫人告別,然後出現在音夢苑裡,凌嘉嘉一見他歉疚的神情,立刻意會到那種表情的涵義,哀怨的心隨之失望的沉落谷底。

“你又要出門了?”她幽幽低問。

“對不起,嘉嘉,我必須趕去處理北邊的麻煩。”

“可是你才回來不到一個月!”凌嘉嘉抗議。

“我知道,但這事很緊急不立刻處理不行。”

凌嘉嘉沉默了一會兒。

“那七夕……你能回來嗎?”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她問。

季清儒遲疑了一下。“對不起,可能趕不回來了。”

貝齒輕咬下唇,凌嘉嘉驀而背過身去。

“如果、如果我希望就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請你為我留下來呢?”

沒有聲音,季清儒沉默了。

他沉默得愈久,凌嘉嘉的失望也就愈徹底,她的心在流淚、她的心在哀嘆,然後,她聽到他的回答。

“對不起,或許我可以請大哥代替我去,不過他有九成九會拒絕,即使他答應了,這件事恐怕他也處理不了,除了我,這件事只有義父有辦法處理,但我不可能請義父代替我去,是不是?所以,嘉嘉……”他的手自後輕輕搭上她的肩。

“下回好嗎?下回你再做這種要求,我一定會為你留……”

“倘若下回仍是除了你和上官伯父之外,其他人無能解決的事呢?”

“……嘉嘉……”

合上眼,“你走吧!”凌嘉嘉無力地說。

“……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他走了。

她知道,即使和他成了親,他們依然會是聚少離多,只要他在上官家一天,他就擺脫不了這份恩,而她也必須忍受他為上官家無窮無盡的付出,犧牲他自己的自由、犧牲他自己的生活,甚至……

犧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