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就這樣,漠皖坐在涼憶旁邊,漠千坐在涼憶對面,三個人開始了一場吃飯大進攻。
涼憶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餚,看著那滿心關切的兩兄妹,不由得有些猶豫了,自從南走了以後,她的胃口就不太好,這個也不怪他們,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可是,如果不吃,是不是算是在厭惡她們的盛情呢?
看著滿桌子的菜,漠皖小聲嘟囔了一句,“果然那,哥哥,這回你可是花了大手筆,竟然記得那麼清楚,不愧是……”偷笑著,又夾了幾個菜津津有味的吃著,“哥,燒得不錯。涼,你嚐嚐這個吧,味道不錯,我記得小時候,你可是最喜歡吃這個的。”
是呢,最喜歡的,依舊喜歡這,可是為什麼,有些委婉的拒絕她都做不到,喉嚨像是上了枷鎖那般,嘴吐露不出半個字眼,就那樣難以啟齒,卡在喉嚨中,酸澀的在胸腔之中翻湧,來來回回著,及其難受。
終於,涼憶妥協了,發出那單調的色彩,“嗯。”她夾著那個菜,有些力不從心的,勉為其難的送入口中,是熟悉的味道卻那般陌生,她低下頭,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強忍著不讓那凝聚淚眶的水珠湧出,她怕她流淚後,大哭後,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內心,可是,一切就是那麼突然,真的很突然。
“啪嗒”,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滴淚如斷了鏈子的珍珠落了下來,頓時鴉雀無聲,恍惚了片刻,涼憶覺得早已就物是人非了,一如既往的熱情縱使有餘溫也會讓人覺得可怕,因為早已在潛移默化中,耐心漸漸衰退。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還是我手藝不好,涼你要是不喜歡,要不我再給你重新做一道。”漠千有些焦急,像是挽留,又像是安慰,亦或是在下意識裡的那種寵愛,對涼憶的那一種簡單的寵愛。
見涼憶低著頭,不說話,看著她輕輕抹了淚,漠皖稍稍有些心疼,“究竟怎麼了?涼,你倒是說一句話啊,別讓我擔心好嗎?”漠皖一瞬間有些護短,她的眸子緊緊噙著焦急與不安,她的心,也隨著她的淚,漸漸地愈發措手不及,心中有萬般不甘:涼,我真的就比不上他麼,為什麼,要讓你一人獨自承受著一切,為什麼,不要再偽裝了,你的刻意會讓我心痛的,為什麼,就不願意告訴我呢,我也可以為你分憂啊,為什麼就非要獨自承受呢!
漠皖不明白,不明白涼憶為何要將自己隱藏的那麼深,讓她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那個她了呢。
她害怕她會把她丟下,她也想為她做一點什麼,哪怕只是分憂也好,她全都心甘情願,可為什麼,偏偏有一道牆擋在他們中間,讓她走不進她心裡最脆弱的那一角,為她撫平傷痛,她知道即使這樣也只是徒勞,可她依舊不甘心,她的一切,只會讓她心痛。
“涼,你倒是說一句啊,別讓我們擔心好嗎,要是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我不會介意的,真的,全都發洩出來吧,好嗎?”漠千試著讓涼憶開啟她自己的心結,他心中有萬千言語想對她說:涼,如果不快樂,如果不幸福,我都是你的彼岸只要你願意,我就可以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你卻還是忘不了他麼,他走了兩年了,你才來找我們,你就經受了多大的傷呢,為什麼就不願意告訴我們一切,非要這樣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才甘心。
他不懂,真的一點都不懂,為什麼,明明就那麼的感傷,卻要把悲傷蔓延到骨子裡,才甘願,才罷休,究竟是什麼讓你的心,變得如此慘淡不堪呢。
涼憶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她側過臉,將自己的臉掩藏起來,不讓他們看到她脆弱不堪的狼狽,她看了看窗外,定了定情緒,沉重的鼻音消失了,不一會兒,她微微吹額,不讓他們瞧見,從一邊繞到了樓上,他們的耳畔傳來一聲冷清的音色,“抱歉,我已經吃飽了,你們吃吧。”
就那樣,隨著腳步聲,漠千和漠皖也清醒了許多,兩人都怔了一下,相視一笑,那抹苦澀真是讓彼此心照不宣啊。
漸漸地,涼憶走完了臺階,卻像一頭微怒的獅子,猛的,衝進了房間,腳步聲不響,卻有些無力,像是一種掙扎。
涼憶急速的開門,關門,背對著,靠在了門上,淚永無止境似的落了下來,只聽得一女子輕笑著道:當真是無藥可救,涼憶,你怎麼就那麼傻呢。
門外站著衝上來的的漠皖和漠千,漠皖看著那扇門,大喊道:“涼,你出來,你出來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出來……你出來好不好啊……”吶喊著,漸漸地聲音變得嘶啞,帶著哭腔與不甘,撕心裂肺的怒吼著,擔心卻又是那般難以讓人理解的一種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