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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的腳放進盆裡,慢慢清理泥塊。好不容易把外面清理乾淨,他又去換了盆水,試著把鞋脫下來。房律的腳上裂了許多口子,腳跟、腳掌上起的泡都磨破了,血和泥混在一起,衛祝鼻子一酸,眼圈紅了。

給房律仔細洗乾淨了腳,又擦上油膏,這才扶他躺下,給他蓋上被子,掖被子的時候又看見他的手也脫皮了,不知是讓鐵鍁磨的,還是被白灰燒的。

衛祝使勁擦擦眼睛,心說:我要是不好好對你,就讓我被雷劈!

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揉著眼睛出去了。

沉睡中的房律似乎聽到了衛祝的心聲,唇邊露出一絲笑容。

衛祝來到灶間準備熱熱剩飯吃,掀開鍋蓋一看,箅子上蒸了一碗蛋羹,兩個夾肉火燒,還有一盤雜菜,看樣子是從他們吃的菜裡留出來的。

衛祝鼻子又酸了,他坐在墩子上,邊揉眼睛邊吃,正出神呢,腳邊傳來哼哼聲。低頭一看,是狐狸從灶臺旁的柴筐裡鑽出來,蹭著他的腿要吃的。

衛祝摸摸它的頭,撕了塊火燒給它。狐狸就坐在他旁邊低頭吃起來。一人一寵吃飽了,於是各自回窩睡覺。

第二天天不亮,衛祝早早起床做飯、燒豬食,餵豬、餵驢,把雞和兔子都放出去,然後又挑上桶去打水。

滿桶的他挑不動,就打半桶,不過半桶也不輕,壓的他走路都不穩。剛挑上走了沒幾步,迎面看見房律過來了,老遠就數落他:“你傷還沒好怎麼就跑出來挑水,萬一再嚴重了怎麼辦。”說著接過擔子挑上,拉著他回家。

回了家衛祝也不肯安分待在炕上,收拾出一包衣服來要拿去洗。

房律拉住他說:“別出去了,再著涼。”

衛祝說:“我沒事了,這個又不累。”剛說完,又咳起來。

房律捏捏他鼻子:“還逞強,回屋歇著去吧,我去洗。”

衛祝抓著衣服不撒手:“我真的沒事,不能什麼活都讓你幹。”

房律擰不過他,只好說:“那去屋裡的茅廁洗吧,燒上熱水。”

衛祝笑了:“什麼屋裡的茅廁,那叫衛生間!”

房律也笑了。

衛生間裡燒著碳,熱水敞開供應,洗衣服算是個輕鬆的活。衛祝洗了一上午,熱的渾身冒汗,鼻子也不塞了,咳的也輕了。洗好了正要把衣服晾到院子去,房律過來說:“我去晾,你喝湯去吧。”

衛祝說:“又是薑湯?我不用發汗了,這都一頭汗呢。”

房律笑著說:“是冰糖燉梨湯,治咳嗽的。”

衛祝樂了:“正好薑湯喝夠了。在哪呢?我嚐嚐。”

房律接過盆說:“放在炕頭了,快去趁熱喝。”

衛祝進屋一看,炕頭上放了只陶罐,罐子口上還扣著碗。

衛祝擦擦手,把碗拿下來,仔細看看罐子裡,是一整個削皮燉熟的梨,湊近聞聞,一股誘人的水果香氣冒出來。他迫不及待的抱起罐子就往碗裡倒,罐子太燙,倒完了他趕緊吹吹手。

梨湯是淡淡的琥珀色,上面還漂著兩顆紅棗,喝上去清甜爽口,暖意直透心脾,他趕忙再去拿了個碗,給房律也倒上一碗。

兩人喝完了湯,衛祝用筷子把梨叉出來啃著吃,梨煮的爛軟,味道也變成酸甜的,比起生吃別有一種滋味。

吃飽喝足,衛祝摸著肚皮嘆息:“真好吃,明天多煮個。”

房律笑著說:“有不少呢,夠你吃一冬的。”

46

冬天真的來了。北風嗚嗚作響,枯草被卷的到處飛,不時能聽到樹枝斷裂的聲音。風大的時候,窗子也會發出顫抖的聲響。

屋裡爐子燒的很旺,煙囪都有些發紅了,水壺吱吱做響。衛祝坐在炕頭上只穿著薄衫額頭還有些冒汗,他正在把兩塊布拼起來,縫成一個被套。

不一會兒,水開了,撲嚕撲嚕直冒熱氣,衛祝跳下炕,去衛生間拿過個木盆來,把熱水倒進去,再填些煤,繼續燒。

“熱水這麼多,都沒地方放了,也沒個暖瓶。”衛祝嘀咕著四處看。衣服都洗完了,圍脖一看到他拿盆也跑到灶間去了。“還是留給房律洗臉吧。”

衛祝上了炕繼續縫被套,一會狐狸又扒開門溜進來,跳上炕頭接著睡覺。

眼看快中午了,衛祝插好針,把縫了一半的被套疊好,披上厚衣服去做飯。

午飯很簡單,醬肉、滷花生、豆腐乾和玉米餅都是現成的,衛祝收拾到鍋裡蒸著,又剝了顆白菜芯切絲做拌菜。正忙著,聽到大門響,他趕緊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