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裡跑。
喬奇怕它叫醒飼主,連忙追上去,抓住卷卷的豬尾巴。
小豬害怕地顫抖,用小短腳勾住欄杆,不肯被拖走,垂死掙扎,不住地用力嚎叫——放開我,我不想死啊……
“然後呢?”桑尼緊緊地貼在喬奇的背部,把頭靠在他的頸間,嗅著他身上好聞的蘭花淡香。
喬奇瑟縮了一下,聲音很平淡:“張胖子捉住我,敲了老爸好大一筆竹槓才肯放人。父親去世後,我開始養花,再後來,一位有錢的遠方收我為乾兒子,出錢讓我出國讀書,我就到了溫哥華。”
桑尼笑了:“你喜歡騎馬,我改天帶你去牧場玩。”
喬奇點頭,嗯,少年時代的俠客夢,幾乎已淡忘。都市的生活,對於他而言過於繁複,常常疲於應付。
他靠在桑尼的胸前,覺得身體暖和放鬆,很快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天藍藍,金暉照耀,碧綠的草地一望無際,他騎著高頭大馬御風而馳,就好象在天上飛,無比自由逍遙。
桑尼站在溪邊的柳樹下,回眸一笑。
豔陽下,一切都是那麼溫暖。
第二天,喬奇從學校匆匆趕到廣韻海鮮館,氣氛有點怪異。大廚悄悄交代,春潮包房的客人,是越南青竹幫的流氓,千萬小心伺候,別去招惹。
送菜時,喬奇低眉順眼,輕輕推門而入,包廂內,圓桌旁坐了十來人,其中,有位紅衣女人背對他而坐,正在低頭哭著討饒。
主位上的那位黑道大哥,顯然鐵石心腸,淡淡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要玩花樣。”
第一次在現實中,遇見放高利貸的黑道。
喬奇耐不住好奇,偷瞄一眼,首先入目的是兩條濃眉,漂亮得驚心動魄,往下,一雙冰冷的黑眸,深不見底,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喬奇心口一涼,低頭退了出去。回到廚房,他刷盤子打雜,扛重物,大夥用餐時,他仍在洗碗池旁忙碌,大廚心中歉疚,邀他用餐。
他刨了幾口白飯,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元紙幣,略帶懇求地看向大廚:“我想買一盤紅燒蹄膀。”好帶回去給桑尼,表達謝意。
大廚不肯收錢,給他裝了一整盒蹄膀。
他愉快地提在手裡,從後門出去。小巷陰暗,隱隱傳來女人的嗚咽,若有若無,飄忽不定。
聽說,前面的小洋樓裡的女主人,被老公拋棄,吞安眠藥自殺,但她沒有安息,夜夜在此徘徊,等待不歸家的老公。
喬奇打了個寒戰,豎起衣領,自我催眠,聽不見聽不見……觀世音菩薩保佑,女鬼不要來找我。
哭泣聲從前面的岔道傳來,越來越清晰,喬奇停下腳步,認真地思考,是否立刻掉頭,就算多走十分鐘路程,也比鬼打牆好。
就在猶豫之時,一條黑影嗖地從岔道竄出,猛撲向他。
喬奇身體僵硬,閉上眼睛驚呼:“啊,有鬼啊!”
“救命!”另一個淒厲的聲音同時響起,分貝更高,完全蓋住他的驚呼。
喬奇處於暫時失聰狀態,懵懂地張開眼睛,發現剛才包廂裡的美女,板著化妝糊了的臉,正氣呼呼地吼叫:“喂,誰是鬼?我是大美女!”
對方溫熱的氣息噴到臉上,他放下心來,原來是個大活人,沒啥可怕。
再仔細一看,四周多了不少人,都是追那女人而來,可憐他這無辜路人,受到牽連,也被堵在小巷中央。
領頭者是包廂裡的黑道大哥,穿著做工精良的黑襯衫,勾勒出一副健美結實的好身材。
喬奇的視線往上移,對上那人濃眉下的冷眸,也許是月色迷濛,那雙完全沒有感情的眼,染上了奇異的光彩。
喬奇乾咳了兩聲,鼓起勇氣開口:“我,我只是路過。”
紅衣女人躲到他身後,恨鐵不成鋼地踹出一腳:“沒出息,你還是男人嗎?”
喬奇沒有防備,身體往前跌出兩步,眾流氓誤以為他意圖攻擊,連忙撲上去,好一頓拳打腳踢。
只聽到慘呼聲劃破夜空:“哎喲,好痛!不干我的事!不要打臉……啊!誰踢我的屁股?別搶我的豬蹄,不然我要反抗了,我真的……還手了!”
話音剛落,喬奇好像換了個人,氣沉丹田,振臂揮出氣勢驚人的一掌。他十歲起師從詠春高手,出拳虎虎生風,一招對付一個,等他練完這套拳法共十八式,地上躺下好幾位傷者,其餘的怒目而視,似乎要對他下毒手。
唯有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