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許了人家,請別再來騷擾我。”
“許什麼人家?有誰的條件會比我好,比我更配得上你?”雷尚鵬不以為然地哼道。想他可是縣官之子,腰纏萬貫,有財有勢,放眼整個縣城誰比得上?
“他氣度衝夷、風采出塵,待人更溫又有禮、謙沖自牧,你呢?卻只會仗勢欺人、魚肉鄉民,鄙俗至極。在我眼中,他比你好上千萬倍!”
雷尚鵬變了臉色,被她毫不留惰的話惹惱。“你還是不肯嫁給我?”
“我死了都不嫁你!”
“好!我就讓生米煮成熟飯,看到時你嫁不嫁!”說完,他惱羞成怒地欺身上前,柳心棠一時閃避不及,被抓了個正著。
“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她大驚失色,拚命掙扎。然而,她一介女流,怎敵男人天生蠻力,所有的抗拒,宛如以卵擊石……
與她周旋了這麼長一段日子,雷尚鵬耐心早就用盡,粗野地往她前襟一撕,便將她住床上壓。
柳心棠羞憤欲絕,道道熱淚逆流,她死命護著衣不蔽體的身子,抵抗他野蠻的淫慾行為,淒厲地尖喊。“住手,你這禽獸──”
“隨你怎麼說!我先上了你,看誰還會要你這一身汙穢的女人!”她的掙扎抵抗,對他而言全都顯得無關痛癢,他輕而易舉地撕除她身上的衣物,強行頂開她的腿。
“不,我寧願死!”她悲恨地大吼,決絕地欲咬舌自盡──
“想死?我偏不如你願。”看出她的意圖,他傾下身子,瘋狂地吮吻她雪白的頸項、身子,像要凌遲般的親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她閉上眼,拚命搖著頭,顆顆哀絕的淚珠肆流飛濺……
尖銳的痛楚殘忍而無情地肆虐身軀,那一刻,她的夢碎了,她的世界瞬間支離破碎,靈魂抽離了軀體,神情一片空洞。
眼前一黑,她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瞭如地獄一般的黑暗。
再次醒來,房中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以及靜靜躺在地上的破敗衣衫。
她麻木地坐起身,稍早前那殘酷醜陋的一幕有如浪潮般一波波湧回腦海,撕扯著她、啃噬著她──
“不──”她跌下床,抗拒著想甩開這道刺骨錐心的夢魘。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待她!她好恨、好恨──
她瘋狂地捶打床鋪,哭得聲嘶力竭。
“我先上了你,看誰還會要你這一身汙穢的女人……”雷尚鵬的話像道魔咒,烙印在她心靈深處,今後她拿什麼臉去面對允淮?又如何拿這具骯髒汙穢的身軀,去褻瀆清雅完美的他?
不,她配不上了,殘敗不堪的她,就連想,都覺汙辱了他。
哀哀悽悽的目光移向擱置桌面的雪白衣袍,她執起利剪,一刀又一刀絞了下去,每一道裂痕,宛如絞上她心口,鮮血淋漓,面目全非……
她的人生,早就毀了,就像這件衣袍、就像她與他共同織就的情夢,全都毀了,毀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再也沒什麼好留戀了,碎了一世的鴛夢,她還為誰而活?
淚,突然間不再流了,她低首看了下手中冰冷的利剪,輕緩卻堅決地往手腕深深劃下!
不痛。
好奇怪,她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痛。
她失魂地看著鮮血泉湧般自手腕滑落,意識虛虛浮浮。
別了,允淮;別了,我最真摯的愛……
如果有來生,就讓她再愛他一回吧!她一定、一定不會再離開他……
連閻王都不肯收留她嗎?
再一次醒來,她茫然問著自己。
床畔,老父哭得傷心,一瞬間像蒼老了數十歲。
她還有爹、還有責任未了,就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咬緊牙關,含悲忍辱,她活了下來,只因不忍年邁老父陪葬。
不願看見朱允淮得知真相後的嫌棄,不願面對那樣的難堪,她選擇了逃避。也許,她的不告而別會讓他傷心難過,但那都好過痛心失望的打擊,總有一天,他終會釋懷。
算她儒弱吧,她就是無法承受這些,至少讓他在心中留個美好的記憶。
偏偏,上天就是不肯放棄折磨她。不管她走到哪裡,雷尚鵬就是能神通廣大地找到她,日日糾纏,人家是縣官之子,她一介弱女子落得投訴無門,只得苦往腹裡吞。
忍受著他言語上的輕侮,她已夠悲憤難抑,他卻還得寸進尺,想再一次侵犯她。父親拚了命保護她,不意竟遭他失手錯殺。
被逼到了絕境,她已是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