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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赴宴,他情願拱手讓出太子之位,有這麼嚴重嗎?

更正確的說,他這情狀,應該稱之為:心灰意冷,萬念成灰。

“我本來就會去,滿朝文武也全都欣然赴之,就連蘭妃都比你有責任感多了!”他沒好氣地回道。

“蘭妃?”朱允淮目光閃了閃,終於有了感覺。

“是啊!今年皇上欽點伴隨聖駕的人就是蘭妃,看來皇上是真的很迷戀她,到哪兒都要她隨侍在側。”

分不清心頭是什麼感受,千百種滋味一一輾過心頭。

“閉上你的嘴,我去就是了。”未加深思,話便出了口。

她對他,還是這麼具有影響力,是嗎?

他對著自己苦笑。

是為她而來的吧?他承認。

雖然,連他都不明白,見著了她又能如何?看著她與父皇形影相偎,他還是無法平心靜氣地接受,那又為何不對自己仁慈些,何必定要逼得自己無力喘息?

或者,他爭的只是一口氣吧!

他不要讓她以為他在逃避她,若她認為他無法面對,他就偏要面對給她看,輸了一切,至少他要贏回尊嚴。

所以,他今日才會負氣的坐在這兒,就為了向她證明,他對她早已無所謂。

然,他究竟是在欺騙誰呢?

若真已無所謂,又為何還是免不了心如刀割?

抓起面前的酒杯,他一口氣仰首飲盡。

“殿下?”坐在他身旁的朱玄隸察覺到他的異樣,輕喚了聲,開始覺得硬逼他前來赴宴似乎錯了。

“皇兒似乎不太開心?”皇上投來關愛的眼神。

君臣同歡,設宴默林,亭中在座的唯有數名皇族至親以及隨侍的蘭妃,其餘百官則在亭下席宴,人人盡歡,唯允淮就是難展歡顏。

他似有若無的瞥了蘭妃一眼。“父皇有美人相伴,兒臣形單影隻、觸景傷情呀!”半帶嘲謔的語氣,聽不出是戲言,抑或有幾分真實。

“皇兒又想起你那下落不明的情人了?”

“殿下真可謂當今第一痴情奇男子呢!都一年了,還念念不忘。”朱玄隸打趣道,想讓場面輕鬆些。

“不。”他唇色勾起清冷的笑。“我當她死了。”

蘭妃執杯的手微顫了下,這並沒逃過他的眼。

“死了?”朱玄隸微愕。

“是啊!人家都能絕情地棄我而去了,我再懸懸念念,不是徒惹人笑話嗎?我朱允淮不會這麼沒骨氣,這個女人配不上我!”

“皇兒,你終於想通了!”皇上甚感欣慰,開懷而笑。

“的確,我是清醒了,唯有置之死地方能後生。很可喜可賀,是不?”頓了頓,他又道:“為此,是否值得幹上一杯?”

“當然、當然!愛妃,你就為允淮斟一杯。”皇上迭聲附議。

蘭妃默默不語,執起酒壺──

“不敢當。”朱允淮抬手阻止,淡淡嘲弄道。“蘭妃娘娘得天獨厚,嬌貴不凡,唯有父皇堪配,本宮豈敢勞駕。”

說完,他自行斟了滿杯,仰首飲盡。

皇上皺了下眉。“我說皇兒,你這話究竟是褒、是貶?”

“父皇認為呢?”他沉聲一笑,笑中全無歡愉氣息。“現在整個皇宮之內,誰不曉得蘭妃娘娘備受寵愛,我就是再不識相也得禮讓三分,免得娘娘隨口說上兩句,縱是皇子,本宮也要大呼吃不消,娘娘,您說是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變了臉色。

這話擺明了是明褒暗諷,輕如風、淡如水的音律中,全是尖銳的譏剌!

“太子言重了,蘭妃絕無此意!”她心慌地離座,屈膝賠禮。

“愛妃,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皇上可心疼了,連忙伸手扶她。一邊微慍地斥道:“允淮,你胡說什麼!”

朱允淮抿緊唇,硬是悶聲不語。

眼看氣氛僵成這般,朱玄隸趕忙出面打圓場。“咬呀,皇叔,您還看不出來嗎?太子見您對蘭妃寵愛有加,都快將他這親身子的地位取而代之,他在吃味兒啦!”

“是這樣嗎?”皇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枕邊人確實更勝親身子,不是嗎?”他別有暗喻的看了臉色瞬間蒼白的蘭妃一眼。就因為這樣,她選擇了當父王的枕邊人,而不是他這個父王的親身子。

這是十足的雙關語,當中的羞辱,唯有她聽得分明。

然而,所有人全單純的依著字面上的意思解析,還以為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