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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愈來愈模糊,在昏厥前,他的手中仍握著那柄斷劍,持續呢喃著她的名字。
熱度慢慢地升高,瀰漫了他的呼吸,那不是令人難受的灼熱,而是某種舒適的溫暖,包裹了四周的空氣。
耳中開始有了細微的聲響,那聲音只是隱隱約約的,像是怕吵醒他,每個動作都是輕柔而小心翼翼。能夠分辨出,瀰漫在空氣中的,是暖暖的水蒸氣,有人正在他的身旁燒著水,在火焰中投入柴薪。
火焰!他在昏迷的夢境裡,先是看見若芽投入通天爐烈焰的情景,接著是她抱著他,在他懷中魂飛魄散前,臉上浮現最美麗的笑容,他伸出手去,想要把住她,卻抓不到任何東西——
他在驚駭中醒來,全身嚇出冷汗,手還在半空中撕抓著。
神魂甫回,他半晌間反應不過來,茫然地看著四周,有幾分的熟悉。他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他初到鑄劍谷時所居住的小屋。擺設沒有什麼改變,他現在躺著的這張床,就是最早一次誘惑若芽的地方。
視線回到手腕,傷口上有著纏繞的紗布,連當初舍血的傷口都不覺得疼痛,稍稍運勁,真氣暢然無阻,傷口像是已經癒合,他大概昏厥了數日的時間。
為了逼皇甫覺交出玉雕,他卑鄙地設下圈套,先行舍血。那樣的舉動其實太過冒險,要是沒有顧炎相助,他絕對活不到現在。
只是那個時候他哪裡還能想到其他?只要能讓若芽復活,他是不惜任何代價的。
想起若芽的復生之事,他焦慮地翻身就想下床,急切地想知道一切究竟進行得如何。但是動作進行到一半,手才剛剛撐在軟榻的邊緣,尚未起身,他的動作就完全凝結,黑眸裡迸射光芒,只能專注地看著眼前的一處。
木屋的窗子半掩著,陽光只是略略照入,在牆角的爐火旁,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抱著柴薪,輕輕地將柴薪投入火中。
她的身影纖細,穿著一身藍紗衣裙,動作十分輕柔,走到有陽光處時,細緻的眉目有著他最熟悉的美麗,紅唇上噙著一絲溫柔的笑。
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緩慢而謹慎地一步又一步走上前,深怕驚嚇到她,她就會憑空消失。他的心中都是狂喜,還不敢輕易相信這是真的,害怕喜悅得太早,又要承受失望的痛苦,恐懼如今能看到她像是尋常女子般的舉止,只是一場好夢。
走到她的背後,他等待了許久,連呼吸都是謹慎的。許久後才有勇氣伸出雙臂,指尖觸及她溫熱肌膚的瞬間,他狂吼一蘆,用力地把住她,用盡力氣將她抱人懷裡。
“啊!”若芽受到些許驚嚇,低呼一聲,手中的柴薪掉了一地。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她鬆懈地一笑,轉過身來看著他。“世遺,你醒了?怎麼不出聲喚我,就突然下床了?”她撫著他的臉,一寸寸重溫他肌膚的感覺,只是貼著他,察覺兩人的呼吸融在一起,就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幸福。
他的眼裡驀地像是有著某種熱熱的液體流竄,忍也忍不住。他瞪著雙眼看著她,甚至捨不得眨眼,仔細地瞧著她,非要確定她已經復生,好端端地倚偎在他懷中。
日光之下,她的美麗比往昔更讓他心動,沒有了在魂魄時那蒼白的模樣。甚至就連她眼裡,那抹最讓他心疼自責的憂傷,此刻都消失了。
“真的是你,若芽,你真的復生了!”他的雙手收緊,將臉埋人她的頸間,低喃著所有感謝的話語,失而復得的喜悅,衝擊著他的全身,他剋制不住地顫抖著。
“是的,我復生了,是你的血、你的魂換回了我。”她也擁抱著他,傾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卻是她沒有實體時,最想做的一件事。
爹爹用茅山之術將她喚了回來,附身在玉雕上,從此之後她雖然有著血肉,卻青春不改,直到他死去的那日,她才會再度化為魂魄,跟他一同下黃泉去。
“你附身在那與玉雕上嗎?”他仔細地打量著她,撫摸著她柔軟的肌膚,沒有察覺任何異狀。
“是的,那尊玉雕的原石是難得的天山靈玉,爹爹直說是我前世有福,在緊要關頭得了貴人相助。”那貴人不求任何報償,臨走前還來看看她,也看了昏睡中的世遺。但他看向世遺時,臉色可不太好看,還叨唸著什麼便宜了這傢伙等等話語。
黝黑的大手慢慢地撫過她的肌膚,甚至滑入藍紗內。她任由他撫摸著,臉兒變得酡紅,因為感覺到他炙熱的觸控而有些不安。
雖然先前已經與他有過夫妻之實,他也徹底地教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