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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況可把我們都逗樂了,一個勁兒地笑。

“不要怕,它不咬人。”我爸一邊說一邊把牛栓到另外一邊。

“瞧你那點出息,一頭牛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小曉笑著說道。

“這什麼破地方,公路也不通,廁所還那麼髒,還要跟動物住一塊兒!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蚯蚓一邊抱怨,一邊朝正屋跑去,簡直恨透了來這裡的決定。

我有些擔心,擔心這個過慣城市生活的嬌氣女子,是否能在我這寒酸破舊的家裡熬過這七天,不過好在家裡用土灶燒的飯菜吸引住了她的胃口,那天晚上,她接連吃了三碗飯。

每次回家的第一個晚上,我都會與爸媽閒聊到很晚,這次依然如此,大家坐在灶臺旁一直聊到十二點,直到實在找不到可聊的話題之後,大家才打著哈欠準備睡覺。

爸媽為我們安排好了房間,蚯蚓一個勁兒地抱怨,被子太髒,床單有黴味兒,床架上還有蜘蛛網,晚上上廁所不方便等等。其實我媽在得知我們要回來之時就已經將床上用品徹底清洗了一遍,不過要達到城裡人的標準,特別是蚯蚓所期盼的標準,似乎不太容易。

在給蚯蚓鋪好床後,我媽則上另一間房給我鋪床,這是一張很大的床,擺放了兩隻枕頭,被子是媽親手繡的,柔軟的絲綢上現出兩隻戲水鴛鴦。

我媽一邊鋪床,一邊嘮叨:“小兩口以後得好好過日子,可不能亂花錢,得省著點用,這以後要是有了寶寶,壓力還會更大。”

我對小曉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對於我媽的絮叨,我根本無可奈何。

沒過多久,床已鋪好,在這寒冷的冬天,它顯得特別溫暖,讓我有馬上鑽進去的衝動。

“好了,你們洗洗準備睡吧,齊齊,你可要讓小曉睡裡面,這家裡耗子多,別嚇著她了。”我媽這句話像閃電一般劈中了我們。

“什——什麼,媽,你不會讓我們睡——睡在一起吧?”我被媽這前衛的思想所震驚。

“難道你們還要分開睡?我都聽蚯蚓說過了,你們一直都住在一起,多大點事,都一家人了,還害臊?”我媽笑著說道。

“不是,我——”我還想解釋,卻被小曉從後面揪了一下。

等媽走後,她才說道:“你怎麼解釋?你覺得現在還能解釋清楚?”

“那怎麼辦呀,總不能——?”

“喲——喲,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看到沒,那,晚上你就裹點被子擱那將就將就。”小曉指著屋內的一張老舊桌子。

“憑什麼呀!”

“憑什麼,就憑我是女生,憑我現在是你媽的兒媳婦,對我好點,要不然,哼哼,我向你爸媽揭穿你的老底,你能想象他們得知被欺騙後的心情吧?”小曉一臉奸邪地看著我。

我無計可施,洗漱後,從衣櫃裡掏出一張棉被,鋪在那張破舊得吱吱作響的桌子上,然後脫去外套,鑽進被子,將自己裹得跟個毛毛蟲似的,而小曉卻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不願直面自己的慘敗,我翻了個身,將臉背向她,閉上了眼睛。

她關了燈,上了床,農村的夜總是很安靜,我能清晰地聽到她脫衣服的聲音,那羽絨服的拉鍊聲,那毛衣產生靜電後所發出的噼裡啪啦聲,一番折騰之後,所有的聲音隨著這靜謐的黑夜一同消失了。

忙碌了一天,我本該一閉上眼便進入深度睡眠,但無論如何卻也睡不著,這硬板桌子把我的背擱得發疼,想翻身換個姿勢,它又咯吱咯吱地叫個不停。邱小曉那邊則一點聲音也沒有,好像已經睡去。不過最終,我還是難以抵抗睡眠的次次侵襲,漸漸閉上了眼睛。

我是在半夜被小曉叫醒的,當醒來那一剎,我才發現自己渾身哆嗦,咳嗽得已面紅耳赤。

“怎麼了?”我問道。

“你感冒了。”

“嗯,好像有點。”

“嗯——那你到床上來睡吧。”小曉想了一下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男女授受——。”

“別廢話了,趕快上來,我們一人一張被子。”

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一人一張被子,這個並不能稱之為同床,大不了叫作近距離睡覺,互不影響,所以我披著被子上了那張床。小曉為我騰出了一片地兒,我裹著被子躺在了她旁邊。從來沒有在睡覺時與一個女人靠得如此之近,她的一呼一吸,甚至是心臟和脈搏的跳動,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這個美麗的女人卻彷彿躲在玻璃之後,讓我觸手不及,只能透過這層厚厚的石英感受著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