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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上不了大學,她能有什麼前途!”

“你這思想可要不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上大學並不是謀生的唯一出路,或許她會在其它方面有更好的造詣。”

“一個女生,念不了書,將來能有什麼用!”

“好吧,這麼跟你說吧,據我看來,目前擺在她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回到高三,復讀一年,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另一條則是選一所職業學校,學些專業知識,方便自己更快地步入職場。這第一條路嘛,我看有些懸,除非她真的痛改前非,誠心悔過,所以…。”

“那念這職業學校,畢業後能找到工作嗎?”

“不要以為我們這些大學生有多牛逼,自以為寒窗苦讀了幾年就應比人高出一等,其實啊,我們就跟那爛泥一樣,任人踐踏,毫無任何地位,沒有任何價值。畢業分配工作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企業用人看重的不是你學歷有多高,而是自身能力到底有多強,所以,從這一點上看來,大家都處於同一起跑線,無所謂高低,相反來說,我倒覺得職業學校注重職業定向教育,更能讓學生更早滿足社會需求。”

小曉沉默片刻,然後輕聲說道:“哎,看她自己選擇吧,我真管不了太大。”小曉表面裝作無所謂的態度,一副徹底放棄的樣子,可實際上卻仍舊從心底為蚯蚓擔憂著,親人不就是這樣嗎,任憑你如何撒野,如何放肆,如何張狂,甚至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都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離不棄的親人不肯放棄你,甘願為你背黑鍋,始終為你茶飯不思。

七月,小曉如願以償地進了紀委,當然,她並沒有放棄咖啡廳裡的鋼琴兼職,因為機關內的工作並不是太繁雜,也不需要加班,早九晚五的上下班時間也比較規律,這使得她每天都能準時下班,去從事那份充滿愉悅與輕鬆的鋼琴工作。再想想我自己,被公司捆綁著,無定期地加班,看人家臉色乞討著加班費,最重要的是指不定哪天惹急了老闆,就會被炒魷魚,捲鋪蓋滾回家,那我在公司裡所累積的一切成績都將成了泡影,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累死累活地拼搏好些年,換回的卻只是老闆送的一張遣返票,想想也的確有些寒心。

那些日子,羽凡仍舊每晚接小曉回家,而小曉對他的態度卻仍舊非常冷淡。可劉羽凡終究是劉羽凡,不會因滿路荊棘而擇道,是厚臉皮也好,是執著也好,總之,他為自己的愛堅持著。而我,卻以表哥的身份,關心著小嘵的一切,她的喜怒哀樂似乎都與我共存,其實保持著這種狀況也挺好,偷偷地愛著某人,偷偷地關心著某人,時而得到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這總比一句蒼白無力的“我愛你”要舒心得多。

兩個月後,小嘵再次向蚯蚓妥協,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送她進入了一所有點名氣的職業學校。入學前的那一大挪人民幣,其代表的不僅是小嘵的汗水,更是滿滿的希望。我倒真心祝願這些錢能物超所值,不願讓小曉的汗水蒸發成為空氣。

我本以為蚯蚓是我人生道路的一個坑,卻沒想到前路上已經有另外一個更深的坑等待著我的墜入,與蚯蚓比起來,這個坑是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即便我僥倖逃脫,卻也得不到好的結果,我只能安靜地躺在坑裡,成為別人的墊腳石,至少,踩在我身上爬出去的人,他們是幸福的。

那是國慶節的第四天,剛下班我就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喂,您好,請問您是?”我大腦的第一反應是客戶打來的電話。

“力齊啊,我是劉叔。”電話那頭,分明就是羽凡他爸的聲音,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劉叔怎麼會突然給我打起了電話。

“喲,劉叔啊,您好,您是找羽凡吧?他現在沒跟我在一起。”我客套地回到道。

“我不找羽凡,叔叔就想跟你聊聊。”電話那頭非常客氣。

“啊?找我聊聊?”我詫異萬分。

“對,我安排個地方吧,你現在有空嗎?”

劉叔主動約我,到底所為何事?難道是因為小嘵工作的事情我沒及時報答他,這讓他不高興?不可能啊,劉叔並非這種小肚雞腸的人,也並不在乎我這種社會底層小老百姓的報答;那難道是想從側面打聽一些關於劉羽凡的事?也不大可能啊,他們父子倆關係本身融洽,無話不說,更比知心朋友,也沒必要從我這個外人身上打聽到什麼。思來想去也弄不清個究竟,但不論是什麼原因,我還是爽快地答應了劉叔,畢竟在小曉工作這事上我還欠他一個大人情。

從公司出來,我直接打了車,去了劉叔約好的地點。

“沁園春”,這是電話中約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