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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鄙夷的物件似乎正是自己。

“為什麼呀?為什麼要拒絕?”我不解地問道。

“我能幫他做什麼?就憑我讀的那點書?頂多幫他打掃打掃衛生,擦擦馬桶什麼的。我不願意吃別人的閒飯,更何況是他。”

男人的面兒就是這麼一古怪的東西,有些時候它可以一文不值,任人踐踏,但有些時候它又價若千金,甚至是與性命相堪。你也可以說他是不識時務的蠢牛,也可以評價為不折不扣的硬骨頭,可不論怎樣,在他心中,他已是那個自我認知的真英雄。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突然,衛生間內傳出一陣躁動。

仔細一聽,原來是邱小曉的聲音,我和墩子二話沒說,趕緊起身朝衛生間奔去。

到那的時候,我和墩子卻被眼前的狀況弄的有些糊塗。

只見一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頭髮是中分著的,那妝容就如同八九十年代小虎隊的造型。他正一手拽著邱小曉,帶著乞求的語氣對她說著求她原諒,讓她回來等話語。

“**幹嘛呢?”墩子上前一步,將那男人從小曉身邊拽了開來,那力氣之大,以至於令那男人打了一個踉蹌。

我這才注意道,小曉的衣服竟被她撕開了一個角,見此狀況,我立馬上前將她摟在懷裡。

“你們幹嘛?想打人啊?這可是法治社會,容不得你們肆意妄為!告訴你們,她可是我女朋友,還為我剁過胎。”那男人站穩了腳,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而底子上卻盡顯慫包無奈的影子。

“這瘋子是誰?”我輕聲問小曉道。

“就是他,我以前的老師。”小曉羞愧地在我耳旁輕聲說道。

我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該是小曉從衛生間出來時陰差陽錯地碰上了那個禽獸,而他見到小曉之後獸性大發,才造成了現在這種狀況。

墩子指著那人罵道:“**不要亂說!要不然老子讓你爬著出去!”

如此一來,不知是從何時積攢起來的憤怒,竟驅使我撲向了那頭禽獸,我像發了瘋一般,掄起拳頭朝他臉上猛砸,一拳,兩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多少拳,大腦中完全一片空白,只能隱約聽到邱小曉拉扯我讓我停手的聲音,而由憤恨驅使的力量卻是無限強大的,我不斷甩開他們,繼續著自己的這場殺戮盛宴。這是我長久時間積攢起來的憤怒與委屈,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而當我清醒之時,我才發現自己是哭著的,趴在那人身上痛苦地哭著的,而他卻滿臉是血,嘴裡不斷央求著我饒命。

後來的事,我卻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己被帶上了警車,而那男人則被送往了醫院。

在派出所時,我沒能見到任何人,包括羽凡他們,我斷絕了與所有人的聯絡,甚至是自己。

突然有種將與那個紛繁雜亂的世界徹底決裂的感覺,那些時間,除了與警察面對面的筆錄,我基本都是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沒有任何人打擾。足夠多的時間也給了我足夠的思考空間,我猜想著自己是否會因此而過上牢獄生活,猜想著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包括羽凡,包括小曉的婚禮,包括被我打的那個人,他是否已經死亡?可我卻並不害怕,有人說:某些人不懼怕死亡,那是因為他們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既然沒了希望,也就不再懼怕失望。而今,我不也正是如此嗎?對於外面的生活,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去追尋的?只要小曉能夠幸福,我便了無牽掛,即便是在那高牆鐵網之內度過餘生,我也心無所懼。

我不知道自己在派出所呆了多久,也根本沒去計算過,只知道有一天羽凡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那時我正在吃著盒飯,門哐噹一聲響了,羽凡就端端正正地出現在門框內。他的眼眶似乎有些溼潤,後來他告訴我,就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差點哭了出來,他說當時的我很狼狽,頭髮凌亂,滿臉鬍渣子,眼睛充血,一個人佝僂在牆角,這場景讓他非常心疼。

他緩緩走到我面前,忍住淚水,強迫自己擺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們走吧!”他輕聲說道。

“去——去哪兒?”我吞吞吐吐道。

“咱可以回家了。”

我被羽凡攙扶著走出了派出所,沒想到,就在派出所門口,他們居然都在,所有人都在,小曉,墩子,程之初,包括劉倩,甚至是蚯蚓。

小曉和程之初紛紛迎了上來,我能清楚地看到,她們都哭了。

“哭什麼啊?這不都出來了嘛?”墩子在一旁勸慰道。

“先上車吧,咱回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