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將綽綽有餘,“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本宮也該杜門不出了,這會子,怕是熱河哪裡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杏貞轉身出門,走到門檻的時候,突然又停下來,對跟著自己身後的恭親王瞧了一眼,不好意思地說道,“六爺,你的臉?”
恭親王瞧見皇后難得的嬌羞,才恍然大悟,從袖子裡頭拿了一個手帕出來,連忙把臉上的唇印擦拭乾淨,抬起頭來,只見皇后忙不迭地疾步走到了大車前,就讓安德海扶著上了車了。恭親王忍不住笑了起來,把手牌塞回到袖子裡,跟著出了廟門。
葛羅幸好沒被僧格林沁的蒙古勁旅趕上,所以他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被中國人的火槍兵殺敗之後,就一路東撤,路上被團練們追趕衝散了不少人,但總算還留了五百多來人,葛羅雖然沒有戰略眼光,但是也知道,官道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走小路才好,所以一路潰敗下來,除了零星有些團練出來騷擾,葛羅不得不放棄一些傷員之外——幸好那些團練對於動彈不得的傷員十分感興趣,就眼前來說,別的還沒什麼磨難。
繞過一群蘆葦蕩,一個法國士兵揹著槍來報,前面發現了一個村莊,葛羅丟掉了之前戰敗的沮喪之意,“法蘭西計程車兵們,我們去找吃的,吃飽了,我們回去,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眾人歡呼,中間只有那個倒黴的通譯苦著臉不說話,葛羅指了指那個通譯,“把這個中國人帶去交涉,務必要讓村子裡的中國人給我們提供吃的,不然我不在乎再把這個村子裡的人全部殺掉!”
那個通譯被兩個士兵挾持著,苦著臉點點頭,隨即被拖了出去,一隊人馬衝了出去,把村莊搞得是雞飛狗跳,罵聲連片。過了沒多久,那個通譯轉了過來,朝著葛羅點頭哈腰,“公使先生,這村裡最大的一個財主說願意給咱們燒一頓飯,但是就有一個要求:請公使先生們計程車兵不要搶他的財產。”
葛羅點點頭,“法蘭西計程車兵向來都是愛民如子的,放心吧,只要他燒好吃的,我們吃了就馬上走,絕對不會騷擾他們家,不過就是有一條,”葛羅見多了之前中國人層出不窮的騷擾方式,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要好好告誡一下,“那就是別耍花樣!”
那個通譯哆嗦了一下,連忙點頭,帶著眾人進了盡是蘆葦掩映下的村莊,恰好是秋日,蘆花紛飛,漫天席地,宛如下雨,葛羅小心翼翼地進了村莊,來到一家大門頗為寬闊的宅子,一個穿著綢緞的中年胖子站在門口,卑微的看著葛羅一行人,點頭哈腰,那個通譯對著葛羅說道:“這就是本地的地主。”葛羅傲慢地翻著白眼,拿出佩刀指著那個地主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話,那個通譯眼神閃爍地翻譯給胖子地主聽,“給這個洋大人準備好飯菜,別耍花樣。”
那個胖子地主點頭哈腰,又連忙把葛羅等一干人等請進大廳,葛羅這時候小心謹慎了起來,帶了一百多個人進了莊子,也沒瞧見一個女眷,大概是怕被強解吧,葛羅這麼想到,然後又叫人分佈好整個莊子做好戒備。那地主等到葛羅坐在花廳上,不再說話的時候,上前跪下行禮,說道:“給這位老爺請安,請老爺稍安片刻,已經叫下人去燒火做飯了。”
通譯連忙翻譯,葛羅點點頭,對著這個難得的不害怕且肯幫助自己的中國人和藹了些,“非常好,就這麼辦,快點。”
“是是是,”那個地主站了起來,和通譯用中國話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的話,然後轉身出了房間,葛羅有些狐疑,問通譯,“你和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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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鼓畫角(二)
武雲迪的右上胸有一團巨大的血跡,面如淡金,嘴唇發白,眉頭緊鎖,整個人已經昏迷了下去,戰場上四下還時不時地想起槍聲,邊上的金寶臉頰上有著一個深到骨頭的刀痕,這是和一個洋鬼子拼刀的時候留下來的印記,金寶來不及照料自己臉上的傷疤,連忙催促伏在武雲迪身上的一個人影,“武大人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呀!”
那個身影小心翼翼地解開武雲迪胸前的鎧甲,看到裡面的內甲,又用匕首剪開內甲,用小拇指輕輕地按了一下鮮血凝固掉的傷口,抬起頭來,馮婉貞滿是菸灰的臉上不掩喜色,“武大人沒事兒!幸好內甲擋了一下,沒有傷到要害,只不過是用力過度,所以傷口看上去嚇人的緊,用三七粉外敷內用,休養些日子就能好!”
圍在武雲迪身邊的一群將領一陣歡呼,連李鴻章也喜笑顏開,金寶更是跳了三尺高,“佛主保佑!馮鄉君好本領!”馮婉貞擦了擦臉上的汗,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