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報了一拳,抽出長刀,和自己營裡幾個要好的兄弟喝道:
“咱們健銳營今天可是丟了大臉,我武二就這樣回京,恐怕這輩子都抬不起頭!胯下有種的,跟我來,追上逆賊首領,用他的血來洗刷健銳營的恥辱!”
“很是,武千總,咱家跟著你去!”幾個千總把總帶了一共百來號親兵,跨身上馬,跟著武雲迪拍馬朝著西邊疾奔而去。
汜水鎮外的大戰已然結束,太平軍丟下了千餘人的屍體之後,緩緩地朝著東邊撤退,延綏鎮總兵柯立宏看著逆賊敗而不亂的陣型,微微皺眉,沒想到逆賊軍中還有如此人物,這一仗明明是敗了,還能不潰敗。一揮手:“立刻跟上!給本座死死地咬住他們!別休想休息!等僧王解決了北邊的逆賊,渡過黃河,看咱們怎麼圍殲這夥發逆!”
“喳!”
僧格林沁端坐在山包上眯眼聽著各部的回報:“大帥,八旗護軍營擒地黃姓匪首一名,陣斬了一千五,投降了八百;外火器營轟死匪首一名,轟滅發逆兩千,綁了六百的活口;西邊的健銳營和驍勇營和科爾沁騎兵共殲滅四千三,擒獲九百五十人,除了逃出的逆賊匪首的幾百人外,無一人漏網!審了幾個發逆,他們均稱,逃走的匪首是偽國地官正丞相、平胡候李開芳!”
“居然是李開芳,那南邊留下來的就是林鳳祥了?”僧格林沁絲毫不為李開芳的去向而擔心,轉而關心起汜水鎮的戰況來,“柯總兵那邊怎麼樣了?”
“柯總兵來報,兩軍交戰,我軍大勝,斬了發逆千餘人,可逆匪敗而不亂,緩緩地朝著東邊去了,延綏鎮的兵馬已經死死的纏住他們了,等著大帥渡河共擊之!”
二十七、滿蒙八旗(四)
那瘦高個的斥候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轉過頭,聽得樹林中響起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又是一陣箭雨射了出來,瘦高個和幾個斥候連連拿手裡的武器去擋,噗噗,幾聲悶響,那瘦高個知道自己身後的同伴已然中箭了,瘦高的連忙轉身就逃,右手哆哆嗦嗦地想把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響,只聽得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響,忽然間,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此失去知覺。
藉著馬的衝勢,一個腰上繫著藍色綢帶的蒙古騎兵一刀剁下了那個散著長髮的長毛逆賊,不顧刀上淋漓的鮮血,用刀指向南邊,用蒙古語高聲呼喝,一夾馬肚子,那匹蒙古馬就如箭矢般衝了出去,身後的蒙古騎兵呼和著揮著刀如洪水般往前湧去,馬蹄下的那個瘦高個屍體已然被踩的不成人體,全然看不出來瘦高個原來的面目。
還是有些被殺死之前的斥候發出了有敵情的哨子聲,聽到哨子聲的太平軍首領連忙跪在李開芳的馬下:“侯爺,北邊來了清妖的騎兵,估摸著有四五千人!”
李開芳悚然一驚,隨即不以為然地開口道:“才四五千的兵馬,清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才這麼點人,就敢衝咱們渡過河的萬餘人馬?傳我的命令,叫老兵營先上,務必依據殲敵,讓新兵蛋子看看老兵的雄威,咱們順風順水,一路打到陝州去吃晚飯!也不必告訴後頭的靖胡候爺,怎咱們這裡穩如磐石!”
“是!”
過了一頓飯的時間,老兵三營的副營佐領韋名傅滿身血跌跌撞撞地跑到還準備等著吃晚飯的李開芳面前,給了平胡候李開芳一個在大熱天冷透心扉的壞訊息:“侯,侯爺,來的蒙古的騎兵!兄弟們抵擋不住,已經被衝散了!”
李開芳聞言大怒,下了馬一腳踢飛了韋名傅,“廢物!”抽出了腰邊的金刀,“老子剁了你!”被邊上的親隨拼命攔住,李開芳掙開親隨的阻攔,把金刀扔在了地上,那明閃閃的金刀鋒利無比,整刀沒入了黃河岸邊的河沙地,只留了個虎頭模樣的刀柄在地上,“這刀是天王賜給我的,本侯現在給你去,和老兵幾個營再上去,拿著這把刀去剁了清妖大軍首領的頭來見我!若是敗了,你也不用回來,”李開芳的聲音轉向陰冷,“就用這把刀自盡吧!”
韋名傅跺了跺腳,一把拔出金刀,轉過身子騎上馬,頭也不回地朝前奔去。
李開芳眯著眼睛看了看前頭,又開口道:“馬上揮旗通知靖胡候,暫緩渡河,等本侯殺散了這些清妖再過河!”
“是!”
林鳳祥騎著馬在黃河岸邊看著北岸太平軍傳來的旗語,不由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清妖居然如此狠辣,半渡而擊!若是北岸有清妖的大軍集結,那南邊。。。。。。恐怕也少不了!
林鳳祥轉過馬頭,狠狠地揮了下馬鞭,胯下的駿馬一吃痛,四蹄騰空,箭一般地射往南邊奔去,邊上的親隨不明就裡,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