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官副丞相賴漢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因是太平軍中禁酒,若有沾酒者,立刻斬首絕不饒恕,賴漢英杯中的只是清水一杯而已,賴漢英搖了搖頭,用象牙的筷子夾起了一顆花生米,慢慢嚼了,這才緩緩說道:“這些銀子不能分下去。”
國宗石鳳魁是西征此部的第二首領,別的幾個將領面面相覷,只有石鳳魁敢跳了出來,問夏官副丞相賴漢英道:“丞相,這是何故?前頭的幾個大城都被清妖早早堅壁清野了,糧草什麼的都分給了百姓,咱們不能從老百姓手裡搶,這也忍了這麼久的時間了,現在好不容易快速進軍,攻下了這猝不及防的清江縣,怎麼還不馬上分給兄弟們,今天兄弟們是見了銀子的,不分下去恐怕軍心會有所浮動啊!丞相你可要三思啊。”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石頭老弟,”賴漢英叫著石鳳魁以前在廣西時候的兄弟之間的暱稱,“東王派了靖胡侯和平胡侯去北方攻打清妖的京師,上次回來報說已然打到河南的開封府了,咱們雖然也打下了贛北,可是這南昌府咱們也是沒打下,也沒繳獲多少糧草,東王軍師定下了計謀,要是即刻派援軍去接應兩位侯爺的,這錢糧可是少不了!咱們把這清江縣抄大戶抄來的銀子一分不取,全部上繳道軍師東王那裡去,兄弟們,這是雪中送炭啊!北邊那兩位拿了兩個侯爵,難道兄弟們就也幹看著不眼熱?那本丞相是不相信的!”
二十八、鏖戰江西(二)
過了一會子,南府的舞姬又上來獻舞,只見的那個領舞的歌姬分外清純可人,秋眸似水,青絲如墨,著一色月白色裙裾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宛然一笑,天地失色,咸豐皇帝的眼睛已經粘在那舞姬的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杏貞也看的神魂顛倒,睜大眼睛看著那舞姬的腰和胸,那蜂腰,那酥胸,還有那宛如圓月般的屁股,還有……安茜在身後輕輕咳了一聲,杏貞瞬間清醒回來,尷尬地用手絹按了按嘴角,轉過頭看了看安茜,安茜朝著皇帝的方向努了努嘴,杏貞看到了月光下的咸豐皇帝和自己一樣一臉色迷迷地盯著那個領舞的舞姬,心裡一動,揮手招來昇平署南府舞姬的管事太監,那太監俯首過來聽著懿貴妃娘娘的教訓,聽到懿貴妃娘娘的懿旨,又看了一眼在庭中翩然起舞的那個舞姬,笑著連連點頭,連忙退下了。
一曲舞畢,琴簫聲頓絕,天地間一片靜謐,只有明亮的月光如水灑下,皇帝輕輕地拍著手叫好,眼裡藏不住對著那舞姬的神魂授予的迷亂之色,那舞姬跪下請過聖安,就帶笑地退出去了。
杏貞看著皇帝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之後皇帝對著接下拉起的節目就了無興趣,吩咐上月餅,獻到懿貴妃案上的是兩個蓮蓉燕窩廣式月餅,一個團壽松仁什錦大月餅,那什錦大月餅估摸著有三四斤重,還有幾個蜜汁火方月餅和如意玫瑰豆沙蘇式月餅,杏貞不愛吃鹹月餅,讓小安子切開了一個玫瑰豆沙月餅,吃了幾塊,邊喝著馬蹄羹,邊吃月餅,正不亦樂乎的時候,咸豐皇帝就放下了手裡咬了一口的月餅,索然地說道:“吃了月餅,今個兒的夜宴就到這吧,朕回九州清晏歇息。”
杏貞連忙起身,走到了正欲起駕的咸豐皇帝身邊,對著皇上悄然一笑,低聲說了一句,“皇上,那舞姬臣妾已然吩咐了敬事房,送進了九州清晏了。”
咸豐驚喜地看著這最懂自己心思的懿貴妃,連忙握了握懿貴妃在秋風裡微微有些涼的雙手,低聲說道:“蘭兒,你居然如此貼心,朕要怎麼打賞你?!”
杏貞笑道:“皇上高興,臣妾自然就高興,如今臣妾懷著身子,麗嬪又有了大格格,皇上身邊少了幾個可心的人,難得今天那舞姬有福氣讓皇上看中了眼,皇上不好意思開口,臣妾自然要為著皇上分憂。”急領導之急,想領導之想,這才是搞後勤的最高境界。
“好,”咸豐皇帝緊了緊握住杏貞的雙手,然後鬆開,“朕明日再來看你。”
“恭送皇上。”懿貴妃連同眾女齊齊行禮如儀,把興致勃勃連忙去採花的咸豐皇帝送走,雲嬪走了過來,扶起杏貞,好奇地悄悄在杏貞耳邊問道:“貴妃娘娘,皇上這是怎麼了,又突然興致好了起來?”
“也沒什麼,”杏貞轉過身子,和雲嬪走出了流水音榭,坐上了轎輦,“就是明個咱們又要多個姐妹了,貞妃,找個好點的宮室,灑掃裝飾起來。”貞妃點頭稱是,杏貞右手一拍轎輦上的扶手,太監就起了駕,一行數人,又快又穩地向著南邊的麴院風荷去了,只留下幾個各懷心思的妃嬪留在流水音榭,沐浴在月光下默默無聲想著心事。
次日傍晚,皇帝神清氣爽到了杏貞的麴院風荷,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