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了戶部這個六部之中最有油水的地方,毫無權柄不說,就連說話都沒人聽,開玩笑,那個福瑞在被打了板子之後看著自己家被抄家,一口血吐出不說,之後還變成了半瘋癲,就連這半瘋癲的人,肅順也不放過他,早早就請了皇帝的聖旨,發配寧古塔了,這輩子估計再也回不到京城,如此殺雞儆猴,這戶部上下,焉能聽一個菜鳥書生戶部尚書指派?
“這國朝舊曆,尚書原本以滿尚書為尊,這肅順雖然跋扈了些,到底也算是盡忠職守,”柏俊夾起了一筷子蟹粉獅子頭,卻又覺得有些油膩噁心,只是放在碟子中翻來覆去,邊上的伴當見狀,想倒上鎮江的蟹醋,柏俊擺擺手,示意不用,放下筷子,用著菊花和綠豆麵燻得毛巾擦手,“可是在內閣,在軍機,他算什麼東西?”柏俊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出生,可謂是根正苗紅,向來是極為看不起八旗勳貴出生的人,“前明的時候,可是不入翰林不為大學士,如今這王大臣參政也就罷了,這肅順,”柏俊皺了皺眉,“只是戶部尚書而已,倒是光明正大的干涉起了內閣軍機的事兒了!”柏俊在內廷,見了不止一次肅順對著軍機章京和蘇拉指手畫腳,軍機大臣視若罔聞,自己是最重規矩的,看不慣肅順的驕縱模樣,已經和肅順起了幾次衝突了。
“中堂大人這話極是,”朱鳳標心裡暗喜,這下總算找到盟友了,不由得連連點頭,“如今大人聖眷正隆,剛好和肅順扳扳手腕。”
“哼,本官倒是不怕他,桐軒你瞧著,朝廷上下必然有很多對著這肅老六不滿的,那些合適的,有必要的時候咱們也可以聚聚,”柏俊撿了一顆馬**葡萄慢慢地嚼了,雖然如今春風得意,但是也不能大意,這肅順可是大敵,“想必,很多話可以說的。”
“中堂大人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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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先生沒收到節禮,問學生什麼緣故。學生問了父親,回來說:“我父親忘了。”先生說:“我出上聯與你對,對不好要打。”他出的上聯是:“漢有三傑:張良韓信尉遲公。”學生對不出下聯,怕打,哭告其父。父親說:“對子出錯了,尉遲公是唐朝人,不是漢朝人。”學生稟告先生。先生笑道:“你父親幾千年前的事都記得很清楚,怎麼昨天一個端午節就忘記了?”
三十四、科場弊案(三)
“翁大人客氣。”肅順雖然跋扈,卻也不傻,到底也明白人敬你一尺,你要還人一丈的道理,這些面上的事情總要過得去的。
一時間散了衙,翁心存心裡掛著剛才從別人那裡借來的寒食帖模本,和肅順說了幾句話,就離了大堂,邊上的親隨連忙跟上,穿過了一個過堂,人來人往的戶部大堂被拋在了身後,那個親隨是翁心存從常熟帶來的老家人,見著自家老爺表情古井無波地漫步走去,心知翁心存心情極差,扭頭瞧瞧左右並沒有什麼別的人,忍不住出聲為翁心存抱不平:“老爺,這肅順也太跋扈了,老爺和他都是戶部尚書,今個處置地下的人,事先是一點都沒和老爺打招呼!這。。。。。。”
“好了,隔牆有耳,噤聲,別說了,”翁心存轉過一道遊廊,舉手攔住了老家人的嘮叨埋怨,“皇上如今紅著眼盯著戶部,要銀子,誰能給皇上弄來銀子,做些什麼,只要別太出格兒,皇上根本不會在意,本官身為戶部的主官,自然要全力支援,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了,明白了嗎?”翁心存口是心非地說完,繼續往前走著,心底卻下定了決心,過些日子一定要打點好上下關係,能早日離開這個被全體戶部官員衙役視自己作傀儡的衙門。
“哦?此事可是真的?”肅順看了今年秋天給蒙古的賞賜清單,放下了清單,濃眉一跳,不由得對著皇帝的話有了些興趣,“自從高宗朝福康安功在社稷,二十多個御賜碑贊,三次圖形紫光閣。官居一品,生前也不過是封貝子——在國朝,他亦是唯一一個宗室之外,活著被封為如此顯爵的人。死後才晉升郡王爵位。這軍功獲王,自從三藩之後再也沒了。如今皇上為了洪逆之亂,這大手筆拿了出去,嘖嘖嘖,可見。南邊的那些總督巡撫提督將軍,知道了這個訊息,那不是要紅了眼,洪秀全是要頭疼咯。”
邊上告知這個訊息的是道光十九年進士,如今在戶部事務廳當著員外郎的焦祐瀛,是肅順的鐵桿心腹,焦祐瀛坐在椅子上。拈著山羊鬚笑道:“憑他什麼人,總要在部堂大人這手裡拿到這個王爵的!沒有大人這個大司徒週轉天下糧草,竭力支撐國家用度,不僅要辦理撫局。應付八旗的老少爺們,更要給曾國藩這些人江南用兵,大家都說部堂大人是財神爺,無中生有生出這麼多銀子,這些年面子上總沒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