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守著貴妃娘娘,想必無妨的。”
咸豐皇帝側著耳朵聽著後殿裡頭的??響動,不耐煩地揮手叫麗嬪噤聲,“貴妃現在在生產,朕怎麼有心思能睡得著。”
如意從正殿邊上的側門進了來,跪下打了千,稟告道:“皇上,太后來了。”
咸豐皇帝連忙站了起身,和宮妃們一同迎了康慈皇太后進來,皇帝對著太后說道:“額娘,這時候怎麼又過來了?”
“德齡對哀家說懿貴妃要生了,哀家就起了要過來看看,畢竟皇上如今還沒有阿哥,懿貴妃若是一舉得男,那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我大清了。”太后安了座,對著坐立不安忐忑無比的皇帝笑道:“皇帝你也別急,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懿貴妃身子康健,胎兒也健壯的很。”
“那就好,懿貴妃是有福之人,想必無事,哀家就陪著你在這裡等著好訊息。”皇太后發了話,麗嬪就更加不敢勸,一群六宮嬪妃也不敢自行離去,只得陪著兩個**的主子一同枯等著。
痛,懿貴妃只覺得自己的下半身要被劈開一樣,還是用鈍刀慢慢割著,怎麼覺得和凌遲處死一樣的感覺!雙手用力地抓住明黃色的錦被,頭痛的都要爆炸了,伏在身下的穩婆一直大聲地呼喊著“娘娘,用力些,奴婢能看到孩子的頭了!”,帆兒在邊上帶著哭音,幫著懿貴妃擦汗,“娘娘,用力,馬上就不痛了!”安茜也滿頭大汗地幫著揉懿貴妃的肚子,杏貞覺得自己的肚子要爆炸掉了,幾個穩婆還嘰嘰喳喳地叫懿貴妃用力用力,杏貞忍不住,抬起頭,朝著那些碎嘴的八婆們大吼了一聲:“全部給我閉嘴!吵死了!”
寅時過了半刻鐘,殿後的懿貴妃叫聲終於慢慢低了下來,斷斷續續地呻吟聲之中,突然又高呼了一聲(或者是怒斥聲),然後就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一個響亮的嬰孩哇哇大哭,啼哭聲清越,在咸豐四年的正月初一凌晨響起。
咸豐皇帝連忙站了起來,焦急地看著後頭,一個嬤嬤小跑著出來,臉上帶著巨大的笑容,奔到皇帝面前,咸豐皇帝還未等那個穩婆靠近,連忙發問道:“怎麼樣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那個穩婆跪在地上,口裡恭喜出聲,“是個小阿哥,五斤九兩!健壯的很,剛生下來就大聲哭了!”
皇帝倒坐在了寶座上,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個跪在地上的穩婆,又轉過頭看著對著自己笑眯眯的皇太后,一種巨大的喜悅像溫暖的熱水包住了自己,讓皇帝覺得真是從毛孔裡都透著一股舒服勁,咸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在乾清宮裡的眾人聽來,後殿新出生皇子的哇哇哭聲和前頭皇帝的哈哈大笑,在此時是如此的統一協調。
皇帝想起了懿貴妃,連忙問穩婆:“貴妃怎麼樣了?”
“回皇上,懿貴妃有些累了,現在生皇子之後就累得睡著了。”
三十、扶搖直上(一)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過去,時間轉瞬即逝,不經意間,咸豐三年的年關又到了,雖然這一年大江南北戰火頻頻,安徽,江西,河南,還有江蘇四省皆有連片戰事,和捻軍太平軍打地不亦樂乎。但在烽煙之中,好訊息還是很多的,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在河南全殲了李開芳的萬餘人馬,最近又和林鳳祥糾纏於許州府境內,雙方各有勝負,江寧雖然是被髮逆攻克,可是江南江北兩座大營也未曾放鬆過一日,一南一北夾住金陵雄城,使得太平天國不敢全力北伐西征,讓河南,江西,安徽的團練、八旗們有了喘息之機,對此,咸豐皇帝和軍機均是心知肚明,咸豐皇帝更是連連下詔,要原來時空中被太平軍攻破江寧時就該殉國的兩江總督陸建瀛和江蘇提督、專辦軍務的欽差大臣向榮全力守住兩座大營,“不以拔城為功…江南江北大營為平滅叛逆之根本,不容閃失!”條件之優,底線之明確,舉世罕見,詔書的潛臺詞就是:說只要江南江北大營不丟,金陵附近的城池可以戰略性捨棄。此詔書一出,鎮江,無錫,句容,金壇各地富戶無不紛紛分別向著南北方向避難,京城裡皇帝的意思不就是要不管這些靠近金陵的地方了,讓他們自生自滅了嗎!
揚州因是漕運總督的駐地,大批的富戶逃到了這個極為繁華的地方。漕運總督威逼利誘,問揚州的鹽商和逃難的富戶狠狠的敲詐下共計五十萬兩白銀,全數解給了江北大營供陸建瀛分配,咸豐皇帝大喜,親自手書下詔嘉獎,並賜給了黃馬褂雙眼花翎,號召全國官員向他學習,為了此事日後還生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事端來,暫且不提。
南邊戰事如火,北京卻已然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飄飄灑灑下了三天的大雪了,今個是除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