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比較奇怪的是,這個裂紋沒有任何聲響,連塵土都沒有絲毫揚起來,甚至對地面上的其他東西,都沒有任何影響。就好像那裂紋,乃是原本就存在於地面上的一般。
接著,這裂紋又發生變化,悄無聲息的化作齏粉。同樣的,沒有任何表現在外的異變,沒有塵土揚起。
但整個地面卻都無形的矮了三分。
只不過趙青山和空塵二人的身形,卻沒有任何變化,就彷彿他們已經鑲嵌在了空間之中,踏足的地面不管怎麼變,他們的高度都不會有分毫改變。
再接下來,這無數化作齏粉的地面,又從齏粉變成了泥漿,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將它們統統凝固起來,又不是很凝固,彷彿有什麼無形的膠水把它們粘合起來一般。
隨即,地面從泥漿再變成了堅硬的岩石、散發著寒光的金鐵,接著又有無數野草在地面上瘋長。長著長著就慢慢壯大,變成了森林。森林之中慢慢出現許多小溪流,小溪流逐漸壯大最後淹沒森林,形成了一片湖泊。
等等等等,各種各樣,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這些變化並不僅僅出現一次,而是不斷重複,形成了一個輪迴。
一直到了最後,又有火焰憑空從地面上燃燒起來,將這不斷變化的輪迴程序打斷。
這火焰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麼威力,哪怕你伸手過去,也感受不到任何熱力,不會被火焰灼傷。就連一絲火氣都不存在。就彷彿處於另外一個世界,完全影響不到現實之中一般。
但是,凡是火焰過處,所有發生過種種變化的一切,卻又都恢復了原樣。就好像從來沒有趙青山和空塵兩個人在這裡鬥法,地面也從來沒有任何變化一般。
光怪陸離,莫過於此。
當火焰熄滅之後,所有的一切變化又都返璞歸真,地面還是那個地面,周圍的環境還是那個環境,剛剛的變化沒有對它們有任何改變。
甚至,眼尖的眾人還在地面上看到了一隻螞蚱,這隻螞蚱脆弱得三歲孩童都能一腳踩死。以趙青山二人的實力,哪怕微微洩漏一點氣息,就能讓它爆成一團濃漿。
可是它身處趙青山二人交鋒的核心處,卻還是活得好好的。
哪怕之前的變化,也沒有給螞蚱帶來什麼改變,它照樣充滿生機的趴在青草上活蹦亂跳。
之前的一切,就好像僅僅只是一個幻夢一般。
人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感知那螞蚱的氣息,最終確定了這個事實:剛剛那麼多變化的發生,那種種奇妙力量的展現,對這螞蚱的確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一種敬畏之心,不由得在眾人心中產生。
只有將所有的氣息和力量完全收斂起來,不外洩分毫,那脆弱的螞蚱才能在兩人交鋒的中心活下來,並且完好無損。
這種手段,已經是神乎其技。但大家勉強還能理解。
更別提之前那種種變化,大家都是修為不弱,分明能夠感受到,那些變化的確真的發生了。
但他們就能讓這些變化,彷彿沒有發生過一樣,完全不對外界產生影響。
這種能力,大家就連理解都已經辦不到了。
當一切變化消散之後,趙青山和空塵二人,突然同時微笑起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善哉善哉,不意趙真人竟然也能領悟我佛門真諦!真人何不投入我佛門下,來日必能正果,成佛有望。”空塵合十道。
“道法自然,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貧道也沒想到,大師居然能領悟我道門道法自然,為而不恃的妙理。其實大師不妨入我道門,假以時日,必能飛生仙府,超脫天地。”
趙青山也是微笑著說道,與他針鋒相對。
二人之前相互向對方展示自己的修為境界,但是展示的方法,卻是用自身的修為,推動對方傳承的精義。
空塵一個佛門高僧,卻展現出道門的風範。反過來,趙青山一個道門傳承,展現出來的,卻是佛門的妙諦。
這並不是說他們都背叛了自己的傳承。恰恰相反,這表明,他們對自己的傳承參悟極深,所以才能以自家法門,表現出對方傳承的奧義來。
表現的奧義不過是外相,內部推動的心法才是真正的根本。
至此,兩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戰鬥氛圍,反而象是兩個好友在娓娓而談,甚至相互推銷起來。看得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