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她嘴裡放火、翻攪,誘惑得她腦子一片混沌,只知道身體好熱、好熱……熱到她呼吸不過來,熱到她的肌膚好燙……卻又叫囂著更親密的碰觸……
他熾熱的嘴唇遊移到了她敏感的耳垂,輕輕地吸住了她,嘉子險些岔了氣……完全……不能思考……
她暈了過去。
‘嘉子……’秀人愛憐地輕齧著她的粉頸,低低輕喚著,突然間感覺到不對勁,‘嘉子?嘉子?’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心跳停了好幾拍,直到發現她的胸口依舊微微地起伏、小臉還是紅潤潤、呼吸輕淺……他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你嚇死我了。’他餘悸猶存,心疼地輕撫她的頰邊,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
就連國小四年級,她用掃把將自己打得頭破血流時,他也只是憤怒,而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真的好怕……她會離開他……他會失去她。
秀人痴痴地抱著暈睡過去的嘉子,那蘋果般嫩紅的臉蛋依舊鮮豔得令人想要偷啃一口。
他始終沒有告訴她,這麼多年來,他在美國最最想念的不是臺北的一切,而是她掄起泥團砸他、抓住他的手臂咬他時,那燦亮如星的眼底所樣起的歡笑和生命力。
她是那麼樣得意暢快地欺負他——雖名為欺負,但是從來沒有人跟他這麼真實的‘親近’過。
所有的人都當他是小紳士,就只有她把他當作不折不扣的男孩;對她而言,他才不是什麼有錢大老闆的兒子,他就是艾家三兄弟的老大,就是艾秀人,就是那個活該註定被她欺負的男孩。
她從來不知道他除了爸媽弟弟和郝爸爸外,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外人接觸。他的知書達理、成績優異只不過是因為他的時間多得驚人,他很少跟同年紀的玩伴打過鬧過,只有在面對兩個弟弟時,才敢放心地釋出快樂與笑容。
可是練嘉子才不管他是什麼有錢人的小孩——她可能從來也弄不懂他們家是開公司還是開雜貨店的吧?也不管他是全校師生保護過度的優等生,當她知道他原來就是那個姓‘艾’的之後,她就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堵他、玩他……
生平第一次,他驚奇地發現原來快樂也可以這麼簡單自然,不用去想太多,只要一團泥巴……她就笑到渾身沒力地蹲在地上,連被他反砸了一記也不在意。
是她開啟了他的世界……
他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麼國小四年級那一次的事件他會這麼生氣。
‘我是氣你總是不懂得保護自己,總是輕易就落入旁人故意製造的麻煩裡呵!’他摟緊了她,輕輕低語,‘原本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總是被怒火燒盡了理智,輕易墜入別人的陷阱裡,傻傻闖禍?’
他想起來了,那個叫作許麗桂的小女孩,就是班上最容易設陷阱給她跳的那一個。
這個傻瓜,每次都被激怒……那種習性的人不去理她不就好了嗎?
‘傻瓜,’秀人又氣惱又憐惜地輕撫著她的臉蛋,低沉地叮囑,‘下次有什麼事統統交給我,我幫你出氣,幫你教訓,好不好?’
嘉子沉睡的臉蛋兒微微動了一動,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但是她的眉毛陡然細微地彎了彎,小嘴兒往上揚……
他也跟著笑了,更加摟緊了她。
‘傻瓜。’
第九章
深夜,秀人一直陪在酣睡的嘉子身邊,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姐妹回家。
由情報得知,練家伯父母出國二度蜜月去了,歸期不定,所以現在練家三姐妹相伴住在公寓裡。
可是已經快要一點了,為什麼嫵紅和紳綈還沒回來?
夜愈晚,他愈不放心嘉子自己一個人,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又怕對她的名譽有所損傷,何況她要是酒醒了、睡飽了,又瞪大眼睛怒氣騰騰質問他為什麼死賴在她家不走,到時候怎麼辦?
他是不介意被她的奶油桂花手海K個幾拳,只是怕她事後又要對他生氣上好幾天,然後又開始對天發誓非得整倒他不可。
真是,事態演變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該‘欺負’她了,因為兩個老人家的賭氣和一點老鼠冤嗎?
他沉吟著,始終想不透郝爸爸和隔壁的郝東東醫生當年究竟是結下了什麼嚴重到不能了結的樑子?
沒錯,他們艾家和練家是不同一國的,但是連南北韓的領袖們都彼此見面握手了,他們這兩‘國’還要繼續孩子氣的互整下去嗎?
秀人知道自己太早就棄械投降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