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倒是一點也不掩飾她的意圖。
之前梁母說的那些話,她可以無所謂,反正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她總不至於為了一兩句不好聽的話,又不會掉塊肉。
但是牽扯到父母,這絕對是溫寧的逆鱗。
她臉上笑容瞬間一收,目光冰冷銳利:“梁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我父母行動正坐得直,上面人的調查,他們隨傳隨到的配合,只是我比較擔心的是,某些人會不會因為心虛而先要推卸責任?禍水東引?”
梁母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本身就是她的打算,被溫寧直接了單的說了出來,原本就有些心虛,瞬間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
一錯開眼睛,梁母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她已經將打到她家裡面的電話給忘了,也忘了之前多麼的忐忑不安,更加忘了在臨走之前,她的丈夫的警告提醒。
“你胡說什麼?你別因為我兒子拋棄你,你怨恨咱們家,就信口開河胡說八道。你爸做的那些齷齪事情,醫院中都有記錄證人,難不成你覺得那些記錄和證人都能是假的?我告訴你,別以為巴結到了一些人,就真的能顛倒黑白。哼,到時候有了賄賂上層的罪名下來,你的工作是不想要了吧。”
梁母想到背後撐腰的人,頓時覺得腰桿子都硬了一些,她暗暗在心中安撫自己,都到了這一步了,就差定案了,難道還能翻身嗎?就算不能將溫青禾拽下來,只要能讓溫家不好過,她心裡面就舒服了。
梁母忽略掉心裡面隱約的不安,既然都是上面的人,誰比誰大海說不定呢。
“梁夫人是承認這件事情是你指示的了?”溫寧冷冷問道。
梁母眼睛一轉,倒沒有犯蠢的承認:“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指示作為股東的身份,對醫院中的毒瘤表達憤慨罷了,我對醫學上的事情並不瞭解,只知道一個不負責任的醫生,是絕對不能留在醫院中,否則那些到醫院中就診的病患,他們的生命要誰來負責?我本著負責任的心態,才對你父母做了停職處理。事實證明,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表明,印證了我的懷疑。一個道德有汙點的醫生,就算不用坐牢,以後也別指望任何一家醫院敢聘用。”
梁母也不算蠢,要是真的認下了,說不定這些人中有沒有錄音筆會之類的東西,她也算是和在場的人撕破了臉,但她相信這些人同樣有把柄在她的手中,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他們在衡量之後,也絕對不會再牽扯到她的身上,這份自信她是有的。
而唯一的意外,她沒想到溫寧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過樑母並不將溫寧放在眼裡,只是溫寧身邊跟個守護神一般的俊美男人,讓她心中隱隱發怵,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明明和她兒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她怎麼會怕他?
她將目光落在溫寧的身上,不再去看顧閻。
彷彿這樣她就能安心一般。
溫寧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辦公室中陷入到一種令人不安的靜謐。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緩緩的勾起嘴角,嘆息一聲道:“梁夫人,我原本希望能好好談,既然這樣,正好所有人都在,我也會打電話讓我的父母過來,大家趁著這個時間,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都是忙人,錯過了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湊到一起來。”
“你什麼意思?”張院長心中一驚,心中不好的感覺蔓延開來。
溫寧詫異的望著他問道:“咦?難道我忘了說?我已經請了調查部門的人來重新調查這次的事故,當事人在,證人在,股東也在,待會兒那些家屬也會來。我想與其分開來耽誤大家的時間,具體事情一天之內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你們手中的證據交了出去,我手中的證據正好趁著這個時候,讓大家看看。到底誰更有說服力,就看調查部門的人的意見了。”
顧閻靠牆垂眸,連個眼角都沒有給裡面的人。
當一道尖銳的聲音刺入耳膜的時候,他也只是微不可查的抬了抬眸。
“溫寧,你要幹什麼?誰準你這麼做的?你以為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對我。”梁母不敢置信的尖叫道,她攥著包的手狠狠用力,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絕對不參與進去。
梁母心中隱約有種預感,一旦被扣在這裡不能離開,那麼之後大概真的不用離開了。
她心下有了決定,蹭的站起來,冷冷道:“讓開,我家裡面還有事情……”
“梁夫人也不希望自己成為嫌疑人吧?還是配合一點,洗清了嫌疑,大家也好再見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