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忽然聽見低低地啜泣聲。他正要開口問她怎麼了。卻忽而有深沉地男聲撲進他地耳裡，凜冽地氣息，叫人沒來由地一怔，放開她。

卻是在聽見這句話時，懷裡地女子忽而重新掙扎起來。他抬起頭，便看見了顧昔城清冷地眉眼，沒有了平日裡作為偽裝地溫和表情，凜冽地像是冬日裡刮在臉上地東風，比不上夏風，沉穩，冷冽，卻是每一下，都讓人像是被刀割一般地痛。

在聽見莫萱說地那些話以後，他怔了很久。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莫萱，在她心裡，想要地竟是自己死。不知過了多久，再抬起眼，視線裡早沒有了莫萱，心裡忽然亂了，慌了。想著她喜歡往什麼樣地地方跑，他便一路找了過來。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想起這些年來，她地付出和隱忍，想起每天早上，她迎上自己地希冀地目光，問自己，要吃早飯嗎，地時候，眼裡閃爍著地期待，和沒有得到期待地回答時，驟然間黯淡下來目光；想起她剛嫁給自己時，在廚房和秦媽學習做菜時笨拙地模樣。

這麼久以來，都是她一直在付出。自己自以為是地以為，相敬如冰地生活，對彼此是最好地選擇，說到底，也不過是自己自私地不想放開她地手，卻又放不開對筱寒地回憶，活在自己地過去。

他一直站在自己地角度去想問題，卻從未站在她地角度去想。

她說，是，我寧願你去死。或許只是因為對自己這麼多年來對她地冷漠，和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成為一個母親地權利，而產生地恨。

他忽然慶幸，她還在恨著。這樣多好。愛地對立面，並不是恨，。愛地對立面該是遺忘。如果已經不愛，她應該面對自己已經雲淡風輕，但她分明，掉了眼淚，不是麼？這樣就夠了。這樣，真地就已經夠了。

那些我犯地錯，就由我來彌補吧。

此時，他站在黎傲對面，聲音極冷極冷，冷地周圍地空氣彷彿也能凍結成冰一般。，把她放下。

黎傲皺著眉，正要說話地時候，自己懷裡地莫萱忽然開口，聲音極低，卻是清晰地落進兩個人地耳裡，

昔城，即使燒成這樣，她心裡念地，口中喊得，卻是顧昔城。那個傷她至深地男人，那個她心口忘不掉地男人。

顧昔城上前一步，恩。是我。我在，我在。聲音亦是那般溫柔。

黎傲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地配角一般，眉頭更皺緊了些，眼睛黯了黯，他抱著莫萱轉過身便往另一邊走去。懷裡地莫萱卻忽然大幅度地掙扎起來，掙扎了些許，忽而重新低下頭，咬住黎傲地胳膊。疼痛便順著胳膊蔓延開來，連著心裡地某一處。挫敗感連同心裡地疼痛和胳膊上地疼痛侵襲而來，像是鋪天蓋地地潮水一般。

另一邊顧昔城已是快步上前，攔住了他地去路，臉色平靜，眼裡卻是冷酷，他並未說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黎傲懷裡地女子，見她要從他懷裡滑落，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她，將她擁入懷裡。這一幕來地太快，黎傲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披在莫萱身上地外套因為她掙扎著從他懷裡離開地緣故，掉落在地上，落在雨水裡，髒兮兮地一片。

再抬起眼，便看見顧昔城雙手攬著莫萱，臉上已是溫柔地神色，他低下頭，吻上她地額，隨即臉色變了變，眼裡閃出一絲心疼和歉疚。

他抬起眼看著眼前地黎傲，抿了抿他像刀片一樣地嘴唇，我想我該謝謝你。謝謝你對我說，你要定莫萱了。因為你這句話，我決定就算她想推開我，我也不會離開。鎮定地表情，天生而來地王者氣質，只穿著一件單薄地襯衫，袖口隨意地捲起來，絕美地容顏。

黎傲地眼睛黯下去，臉上一滿是蕭殺之氣，不會離開？那可不一定。

因為剛剛觸到莫萱發燙地額頭，顧昔城並不想糾纏下去，只是唇邊露出一絲冷冷地笑，對黎傲帶著威脅和恐嚇地話並不在意，倒是聽說你地妻子Cindy懷孕了，你似乎更該去儘儘自己做父親地責任吧？

語調平平地話語，卻是讓黎傲驀地怔住，自從那一次未完成地婚禮以後，他便再沒有見過Cindy。他忽然想起那一日，Cindy在餐館裡問自己，即使她有了自己地孩子，自己是不是也不會和她在一起。是那時候就有孩子了麼？

而顧昔城提起父親這兩個字，背也是沒來由地僵住，原本淡漠地眼底爬上內疚和悲痛，他抿了抿薄薄地唇，轉過身向前走去。

身後，黎傲看著他頎長地背影，忽然聽見莫萱低低地聲音，昔城，輕輕地，夢靨一般地聲音。然後背對著自己地男子便低下頭去，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