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已經全部換成了你給的那些。他不會發現的。都是慢性毒藥,就算是死了,他也會以為是我所說的,癌症復發所導致的。”
諂媚的語調。是曾經的李銘不會有的聲音。那時候,他說,他要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所以執意學了醫學專業。這一刻,他甚至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從他認識多年的李銘口中說出來的,當年,那個滿腦子都是救死扶傷的李銘,終究是死了嗎?
站在門外,猶豫了許久。蕭逸遠才重新邁開步子走了開去。駕著車,一路向莫萱和顧昔城的住宅開去,直到車子在別墅區外面停下的時候,他才恍惚間想,在多年的好友和莫萱之間,他竟是如此決絕的選擇了莫萱。那個女人,對他而言,從來,就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從開始,到最初,
這個別墅區的安全管理向來嚴謹,沒有通行證,不是這裡的居民,保安並不放行。自知這個道理,蕭逸遠掏出手機,調出了莫萱的號碼,猶豫了些許,終究還是重新調出了顧昔城的號碼。
得了顧昔城的命令,保安很快放行,蕭逸遠扶了方向盤,在顧昔城的別墅前停下來,拉開車門走出去,便看見秦媽已經開了門,樂呵呵的看著他。
昔城和莫萱剛吃完午飯,兩個人坐在客廳裡,陽光穿過陽臺落在兩個人的身上。蕭逸遠的目光落在莫萱挺起來的肚子上,微微一怔,隨即垂了眸子,聽著昔城客套的話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心裡鈍重的痛起來,她於他,是最深的愛戀,他於她,卻不過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可笑的是,他竟為了她愛的人並沒有得絕症而欣喜。只是,這欣喜背後,連他自己也鄙視著的,帶了一絲難過的意味。人的心情,似乎總是這般矛盾。
蕭逸遠並沒有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昔城:“李銘給你的那些藥,你還在吃嗎?”
聽著他的話,顧昔城顯然愣住,眼神擔憂的落在身邊的莫萱身上。對面的蕭逸遠看見他這般模樣,倒也不再含糊,直截了當的說:“我剛剛去醫院無意中聽見李銘的話。你根本不是胃癌復發,他給你的藥是慢性毒藥。你應該還沒吃多久吧?沒吃多久的話,應該問題不大。換家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蕭逸遠說話的語速比平日裡快了些許,他怕,怕自己下一秒會不想說出口,只要顧昔城不在了,或許遲早有一天,她會接受自己。而他,卻是更不願意看見莫萱悲傷和難過。
聽到這樣的話,莫萱和顧昔城齊齊愣住。李銘在國內治療癌症方面是專家,昔城回國後一直是由李銘擔任他的主治醫生,顧家給他的錢也不少。
莫萱伸出手,一點一點扣住顧昔城的手,而昔城亦慢慢的扣緊了莫萱的手,十指相扣,永遠的姿勢。坐在對面的蕭逸遠安靜的看著他們扣在一起的手指,只覺得心口鈍重的痛起來。顧昔城抬了頭,目光清冽的看著蕭逸遠,“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不客氣。”蕭逸遠淡漠的笑了笑,聲音冷靜,語調平平。
蕭逸遠並沒坐多久便起身告辭,看著他和她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模樣,他只覺得心口痛到極致。顧昔城站起身,送他到門外,院門外,兩男人安靜的對立著,“不管怎樣,謝謝你。”顧昔城抿了抿唇,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
“我不是為你。”蕭逸遠已經恢復了一直以來的冰山臉,聲音冷冷的。沒有說出的下一句是:這一切都是為了莫萱。他是在莫萱和李銘之間做的選擇,而不是顧昔城和李銘之間做的選擇。
只是,顧昔城卻是明白他沒說出口的後半句,在莫萱做蕭逸遠的助理的那段時間,他便看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待莫萱並不一般。他看著她的眼神裡,有著不曾給別人的溫柔神色,即使永遠是這樣一張冰山一般叫人畏懼的臉,但眼神,分明是不同的。
蕭逸遠轉了身,走了幾步,忽而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眼睛只是看著前方,“好好珍惜她。”丟下這五個字,他便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顧昔城這才收回了目光。轉身往回走去。他會用一輩子的力氣,去保護她,再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只要她安然無恙,不管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和犧牲,都沒有關係。
回到家裡的時候,昔城便看見了莫萱滿是擔憂的臉,他彎了唇角,坐到她身邊伸出手攬住她的肩,“我這不是沒事嗎?幹嗎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一邊說著一邊還伸出手捏了捏她稍稍圓潤起來的臉。身邊的莫萱卻並不笑,過了些許,方才低聲說:“寂言讓周小希告訴我,要我們小心點,黎傲可能來中國了。你說,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