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只是,額上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來,唇色也變得有些許蒼白起來。
莫萱倒也並不介意他忽然間的沉默,轉過頭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去見過幾次莫以剛,卻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見到,她便寫了信告訴他,自己現在和顧昔城復婚了,並且有了孩子,一切安好。
心裡有些悶,她搖了窗戶,感受著吹來的風。好半晌,方才回過頭看著昔城,“誒。你說,以後孩子叫什麼好呢?”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怎麼起名字?”忍了身上的痛,顧昔城努力用若無其事的語調說道,唇角甚至微微揚起。聲音依舊溫和。
莫萱笑起來,眼睛亮亮的,“要不就各想一個,省的到時候還要再想嘛。”一邊說著,她一邊皺起鼻子,認真沉思的模樣,卻是好半會才說,“叫顧莫怎麼樣?要不就顧莫後面再加一字,多好啊。男女都能用。”一副自娛自樂的模樣。
看著她的表情,昔城臉部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隨你啊。你覺得好就好。”打發她的模樣,因為疼痛的緣故,心思也無法集中在這個問題上。
“那就顧莫什麼什麼好了。又跟爸姓又跟媽媽姓。以後你喊大莫莫就是喊我,喊小莫莫就是喊孩子,多好玩啊。”莫萱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模樣,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容,已經開始憧憬有孩子以後的生活,滿足和幸福的神情。
因為昔城原本話就不多,所以莫萱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車子在顧宅停下的時候,秦媽便跑了過來,攙著莫萱下了車,“這去哪兒了啊?人多的地方不安全,還是在家裡待著好一點。”
莫萱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沒事嗎?以後不出去了。”昔城伸出手,替她將髮絲和衣服整理好,胃部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些許,“我先去公司。今天可能會晚一點回來。”聲音溫和而淡定。
“路上小心。”莫萱點了點頭,不忘加一句。
男人笑的愈發溫和,“我知道。”一邊低了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
上了車,透過後視鏡看著秦媽和莫萱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才完全卸去,只剩下濃濃的哀傷和悲痛。
咖啡廳。
周小希坐在南宮寂言的對面,看著那張她曾經多少次在夢裡想起的容顏,稜角分明的臉,犀利的眸子,僅僅只是坐在他對面,也會讓自己覺得她已經被看穿。
“還會回去嗎?”周小希捧著手裡的杯子,微微低了頭去,看著杯子中的咖啡,淺聲問道,溫婉而溫柔的模樣。
這低頭的姿勢像極了莫萱,情緒低落的時候,她總是這般低了頭去,脖頸間優美的曲線便顯現出來,訴盡無限風情。
莖也因為這像極了莫萱的姿勢,在初次遇見時,看見她打零工,將一個女客人的衣服弄溼後一直道歉卻不被諒解,堅持要周小希賠她能力範圍之外的錢時,他替她解了圍。說起來,那似乎是這麼多年以後,他第一次在公眾場合為人解圍。
只因,她道歉時低了頭的卑微姿勢,像極了那些年跟在顧昔城身後亦步亦趨的莫萱。是呢,他是暗影門的少主,人人都以為,他沒有感情,沒有弱點,對任何人都是冷血無情的。但是,他卻知道,他不是,只有一個人,是他心裡永遠的痛,無可磨滅。所以,即使一個像極了她的姿勢,也會讓他打破了一貫以來對任何身外事不聞不問的原則。
那個人,是他此生的劫難。逃不掉,躲不開。又或者,是他自己畫地為牢,將自己束縛於其中,不肯踏出一步。因為,那給自己的牢籠,便是他與她之間的羈絆。是他這一生,無法割捨,也不願意割捨的,珍貴的羈絆。
衍看著對面的女子,南宮寂言抿了唇,臉上的線條已經柔和起來,“還會在這裡呆些日子。”莫萱的身孕已經近八個月了,離孩子出生也不遠了。他垂了眼,忽然覺得心口隱隱的痛起來。
聽見這話,周小希更低了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還會呆些日子,意思是,還會回去吧?兩個人一時之間都安靜下來,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好半晌,周小希才驀地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南宮寂言,“那帶我走。好嗎?”眼裡是堅定的神色。
看著她的模樣,南宮寂言晃了晃神,抿了抿唇,嘴裡吐出安靜的語句,“我不能。”淡淡的語氣,卻也同樣是堅定的。
只是,這一次,眼前的女人現任對他的拒絕早有預料,眼裡的堅定之色並沒有一分一毫的動搖,“即使是做莫萱的替身也沒有關係。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話語裡帶著一絲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