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婚姻，你也要麼？”低沉的聲音，重新低下去的頭，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射出淡淡的光影。

“我要你的一輩子。”

“如果我的一輩子就是三個月呢。”自言自語一般的聲音。平靜的語調。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始終桀驁而優雅的男人，林悠然半晌才問出口，“什麼……意思？”

顧昔城卻不再說話。房間裡頓時沉默下來，沉寂的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三個月的話，結婚與不結婚，就沒有區別了。”許久的沉默之後，顧昔城卻突然開口。“悠然，你先去睡了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正文　第97章　我不能和你結婚（2）

林悠然久久的看著顧昔城，她側過身，試圖抱住他，卻被不偏不倚的躲開。

“乖，去睡覺。”溫柔寵溺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倦。

“即使只剩三個月，我也想和你結婚。”林悠然鑽進他的懷裡，淺聲說道：“城，我想和你在一起。”

顧昔城的身子僵住，半晌，他才輕輕推開她，手指撫過她的眼，“對不起，筱寒，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除了婚姻。”

“可是，我只要婚姻。”她低下頭，聲音卻是執拗而堅定的。

低低的嘆了口氣，顧昔城的眼暗了下去，“筱寒，乖……”

聽出他語氣裡堅定的拒絕的意味，林悠然的眼驀的暗下去，“是你嫌我髒，還是你愛上莫萱了？”

顧昔城的身形頓時僵住，“筱寒，我說過，不管你發生過什麼事情，我都不想再去追究，在我心裡，筱寒永遠是我最心疼的那個。”

“那就是你愛上她了？”林悠然的表情已是憤怒，帶著深深的悲痛。

那樣的質問，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顧昔城只是安靜的坐著，嘴緊緊地抿著，十指交叉的握住。

客廳裡頓時沉默下來。

“顧昔城，這三年，當你在這裡幸福的生活著的時候，我在國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知道嗎？”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一直落下來，髮絲已經有些凌亂，肩膀一直抽動著，“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就是筱寒……”

“如果你一直不知道我就是筱寒，那是不是即使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會難過？”梨花帶雨的模樣，抽泣的聲音，柔弱的讓人心疼。

“不。我會。”平靜的語氣。

林悠然卻突然笑起來，淚水卻愈發洶湧的流出來，“是因為，那個你見過最像筱寒的人不在了，對嗎？”

顧昔城微微怔住，隨即攬過她，手搭上她的背，輕輕拍打著，用哄孩子一般的聲音低聲說，“乖，不要鬧了。”

燈光從頭頂打下來，溫暖的顏色。燈光下，顧昔城安靜的抱著林悠然，臉上露出微微悲傷的表情。

他抿了抿唇，目光卻落在前方掛著的油畫上。

“筱寒，如果我不在了，顧氏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並不想要那些。”

顧昔城的眉輕輕皺了起來，“我知道。”頓了頓，他停下輕拍著她背的手，有溫熱的氣息撞上耳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我答應。就是有一百件，我也答應。”

“不要再傷害莫萱了。”

溫柔的聲音。林悠然的身體驀的僵住，頭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什麼都不知道的，究竟還知道什麼。

正文　第98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察覺到懷裡女子的僵硬，顧昔城的臉上卻是平靜如水的表情，只是，這樣的平靜卻會讓人的心底不安起來。

輕輕推開林悠然，“去睡吧。”

這一次，林悠然沒有再說什麼，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向臥室走去。

身後，顧昔城半眯著眼睛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卻輕輕的皺起來。

“筱寒，你和我，都是罪孽深重呢。”極輕極輕的聲音。

胃痛再一次襲來，他按住自己的胃部，好看的臉因為疼痛的原因而有些扭曲。

因為巨大的疼痛，他的額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

這是懲罰麼？莫萱。連上天也在責備我了罷。恍惚間，他想起莫萱落寞的臉，想起她站在客廳裡手足無措的模樣，問他要不要喝湯，想起她每一晚蜷縮在沙發上等自己的模樣，想起她在花園裡種下花花草草。

那些昔日的情景洶湧而來，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