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眼睛澀澀的痛；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為眼睛太亮；總是讓南宮寂言以為她在落淚。

“謝謝你。寂言。”她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樣的笑容卻沒有抵達她的眼底。眼裡；依舊是一片蒼茫。

南宮寂言的眼底劃過一絲惆悵；但迅速被寵溺的目光所代替；他伸出手；在她額邊敲了敲；“跟我這麼見外？”責備的語氣；卻是寵愛的無可奈何的口吻。

揉了揉方才被南宮寂言敲過的地方；莫萱狠狠的瞪過去；“你再敲一下試試；也不怕把我敲成傻瓜。”張揚的模樣。

“這才是我認識的莫萱。”他微笑；依舊伸手揉她的發；眼裡多了幾分看不清的意味。

這才是我認識的莫萱；這才是我喜歡的模樣。幸福的；張揚的模樣。

“走；我帶你去吃東西。”他笑著接過她手中的包；“包裡放這麼多東西；也不怕累著。”

莫萱回頭看了一眼看守所的大門；眼底的落寞和寂寥愈發濃重起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她向不遠處南宮寂言停車的地方走去。一邊儘量裝作用輕鬆歡快的聲音說；“走吧。我要吃麻辣燙。”

歡喜的模樣。卻掩飾不了；眼底的那一抹薄涼。

身後；南宮寂言看著她瘦弱的模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跟上她的腳步。個頭不高；剛到自己肩膀處。小小的樣子；看上去像個高中生。

而不遠處；馬路的另一邊；顧昔城看著莫萱和南宮寂言親密的走在一起的模樣；眼裡的神色變了又變；終究恢復成深潭般的寧靜模樣。

副駕駛坐上；是幾張報紙。報紙的一角微微露出今天的報道。

晟天集團總經理與莫萱將會在近期舉行訂婚儀式。

正文　第73章

坐上南宮寂言的車，將安全帶繫好。看著莫萱做完這一切，南宮寂言才發動車子，不一會便混入來來往往的車輛中。

身後的顧昔城便再也看不見那輛載著莫萱的車。

心裡像是丟了什麼，空空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輕輕皺起眉，側過眼，便看見副駕駛座位上，莫萱和蕭逸遠訂婚的訊息。那一日的宴會上，他們站在一起的模樣，那麼般配，卻讓他的心裡隱隱不快起來。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正準備開啟車門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

看著螢幕上的筱寒兩個字，他摁下接聽鍵，嬌柔的聲音便傳入耳裡，“城，我選好拍婚紗照的店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照婚紗照。”

帶著即將結婚的欣喜和嬌羞。

他愣了愣，頭愈發的痛起來，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眼睛瞥見一邊的報紙，“我最近很忙。等一有時間就一起去，好嗎？”溫柔的，安撫的語氣。彷彿電話那頭，依然還是那個小小的孩子。

“哦。那你忙吧。反正，遲早會有時間的。”竭力想要掩飾住自己的失落卻遮掩不住的聲音。

他恍惚間便想起了曾經莫萱也是這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掩飾著自己的落寞和失落。看似平靜的笑容下是逃避躲閃的眼神。

“嗯。”五指搭上方向盤，他低聲應著，“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飯。”手指不經意的曲動著，一下下敲打著方向盤。

“好的。我等你。”

電話那邊的聲音溫婉而柔弱。顧昔城靜靜的掛了電話，眼神飄向剛剛莫萱躺著的地方。許久，他才低低的嘆了口氣，發動引擎，掉了車頭，向公司方向駛去。

而莫萱，坐在南宮寂言的身邊，指著掛在車上的小布熊玩偶，“唉，你還留著啊？是我送的那個吧？”興奮的表情，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布偶拿下來，拍著布偶的頭，“都舊了呢。你怎麼還留著啊？”

好多年前送給寂言的禮物。雖然舊了，可還是乾乾淨淨的。

南宮寂言噙著笑看著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想說的話逼回去。“去以前你喜歡的那家吃吧？”他記得，她方才叫嚷著說要吃麻辣燙的。

“你是說，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麻辣燙店？”她揚起頭看著他，眼睛亮亮的。

這才是自己所熟悉的莫萱呢。他輕笑，“是啊，還在呢。我前些天路過那的時候還看見了。”

“好啊。那就去那吧。”她笑起來，滿心期待的模樣。

雖然一直呆在江城，可是，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顧昔城身上，也沒有再到母校來過了。而且，顧昔城不喜歡這些小小的店鋪。

想到顧昔城，心裡便隱隱的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