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那天她抱著小逸走過來,平靜的對說“我們離婚吧!”,甚至還對我擠出一個笑容。心突然就刺得很疼很疼。
這不是我所想要的結果,或者曾經有那麼一些片刻有過這樣的期望,但是我知道自己,愛了她那麼多年,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就像我告訴蕭凝我不能對劉靜置之不理,卻也沒想過要將念從身邊剝離。
現在已經想不起當初為何會和劉靜在一起了,甚至若她沒有懷孕,我會在短時間內就忘了她,壓根兒就沒想過對她負責吧!以前對那些花花公子嗤之以鼻,原來我也是有一樣的劣根性的。
卻奇怪的能很清晰的記得與唸的點點滴滴,包括初識時她天真到有些傻氣的樣子,貪吃卻不會做的迷糊,弄壞了蛋糕的不知所措……
阿寒問過我為什麼會愛她,愛她什麼,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愛她什麼,只是知道看著她笑就會很滿足,所以就順著她,寵著她,以為自己能堅持一輩子。後來呢,後來就有些不記得了,許是她真的被我寵壞了,什麼都不會做,除了對我撒嬌。
日復一日的充當著丈夫和父親的角色,漸漸地就累了,好多次,想開口告訴她,話到嘴邊,看著她專注地眼神,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就嚥了下去。有時懷疑她整天無所事事在家就有那麼多事好做?不會覺得煩?
男人有時也是目光短淺的動物,只顧了眼前利益。比如正在為念的事情煩惱的時候劉靜的溫柔就顯得格外突出,接下來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不願意也不能輕易地結束。
作為妻子念真的有些不合格,可是我忘記了,當初不是就想娶她過來寵的麼,一直都是知道她的缺點的,為什麼就突然變得不能忍受了。
念懷孕了,我好高興,可是那時似乎已經晚了,有些事一旦開始就不可能想結束就結束。其實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變化。何曾碰過陽春水,她卻學著在煮粥,各式各樣的營養粥;連衣服都沒洗過,卻開始專心的辨認起來哪種布料是什麼特質,哪種適合某個年齡段的孩子;那麼懶得動的人,聽說要多運動對寶寶好,於是每天早上起來在園子裡散步……
她不是長不大,只是以前不需要她長大。是我親手蓋了個房,壓抑住她的成長,也是我親手結束了她曾經讓我引以自豪的純和真。
那天她看見我扶著劉靜在醫院,呆呆的擦了擦眼,轉身就走了。遠遠的我聽見她在唸叨“不是真的,眼花了眼花了,不可能是小宣……”,若我不上去追她,就不會害她急忙的從樓梯上滑下去,差點兒害了她和小逸。
最後一刻,她選擇相信我,懷疑自己的眼睛,所以想著避開,然後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只是我愚蠢地追她上了絕路,也將我們的婚姻追上了絕路。她與蕭凝都是一類的人,一量選擇了相信,就會堅定不移地相信下去,一如那次蕭凝寧願相信念說家裡沒有,也不願意承認親眼見的坐在那裡的阿寒。也正因為如此,她們的相信裡容不得半點兒雜質在裡面,一旦發現背判,後果再難挽回。
而我,將她的信任當成了胡來的資本,一切是我自找的。
蕭凝應該是早就注意到我的反常,雖然她今年比較少來我們家了,但她那樣精明的女子,那樣果斷的女子,既然決定找我談判,是肯定有什麼真憑實據的,只沒想到念竟然偷偷來了,然後宣佈離婚!談判的結果很悲傷,但念有朋友如她,是種幸福吧!
念走了,沒有要我給的一切東西,房子、錢,才清楚她的愛真的很純粹,愛的只是我這個人而已。可惜我把這樣的愛給丟了,要回一份摻雜了陰謀和心機。
聽說,蕭凝讓念去了宅LOVE,那個她一手參與創立的公司,也許連帶著還有照顧念的最佳人選吧,我確定蕭凝的選擇會是對的,念,曾經我最珍惜的,她將一輩子是我最愛的,即使以後她會是別人的,連帶著小逸也不再屬於我。
和劉靜,怎麼說呢,根本就沒愛過,談何現狀,她不過是想著公司的錢,說白了,她有心計,那個男人,幫她出謀劃策,很可能還參與了她的計劃,不然那個孩子如何來得那般精準。
憑心而論,某些方面,劉靜和蕭凝有相似的地方,要強,能幹,可是她永遠不可能像蕭凝那樣讓我折服,讓我甘願給她罵,因為本質上劉靜差了很遠。
還是罵得滿城風雨地分手了,什麼以後不能懷孕,不過是金錢操控下的醜陋藉口,她心有不甘,我感覺到了,卻不懂她想做什麼。現在哪還有心情去計較,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以前念總在這樣告訴我,可是我沒吃透其聽真理,不然就不會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