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心苑握住他的手,放柔了聲音說:“做媽媽的人,都會去照顧最弱的小孩。你能照顧自己,你媽當然把心思放在你哥身上。這不是愛誰不愛誰的問題,這是母親的本能。”
褚家二老也是比較疼兒子,褚心苑已經習慣被放在次要地位,也不能說爸媽不疼她,只是家裡資源有限、分給哥哥,就沒剩多少了。
雖然不介意,雖說能諒解,但心裡有時候還是發發牢騷,褚心苑能體會石濟宇的心情,他們都是遭到漠視的老麼;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石濟宇沒接腔,只輕輕反握住褚心苑的手。
褚心苑臉微微一紅,卻沒有掙脫。
他現在很脆弱,需要感覺有人關心他。支援他,才能走出過去的陰影,淡忘昔日的傷痛。
就讓她暫時充當他的情緒垃圾筒吧!人在煩心的時候,要的只是一個能陪在身邊的人,不一定要說些不著邊際的安慰,只要聽他傾訴就夠了。心事憋久了會成死結,再難解開,倒出來才會豁然開朗。
連跟美女都沒有提的舊事,他竟告訴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孩。
傷心的,茫然的,痛苦的,過去的與未來的、拉拉雜雜的心事,就這麼一點一滴向她毫不保留地傾吐。
為什麼呢?交淺言深,君子之所忌,小人之所薄,既然君子小人都覺得不好,他也沒有那種習慣。
石濟宇才剛要理出頭緒,就感到太陽穴傳來陣陣抽痛。
果然,下班就不應該為難自己的腦子,想不通就不要想,就當今夜的月光特別皎潔,他突然想找人抒發胸口的鬱悶吧!
石濟宇深吸口氣,講出來心情舒暢多了!像下過雨的天空。乾乾淨淨,沒有負擔,輕盈的心像是能夠展翅飛翔。
掌心傳來的陣陣溫度,融化他孤寂的心,他多麼想讓這種溫暖的感覺,永永遠遠延續下去,直到世界的盡頭。
褚心苑將眼神飄移開,又是一陣安靜,臉色卻更紅了。
莫名的情愫從交纏的手掌入侵軀體,也人侵心底,在心湖上激起一圈圈漣漪,毫無預警地,石濟宇緩緩地遊人了她的心海
屋內,暖暖的燈光烘托出溫馨的氣氛,窗外,小龜忽高忽低地鬼叫,它快餓扁了!吃飯!要吃飯!
褚心苑抽回手,掙扎了幾秒鐘後,指了指剩下的湯包和小菜問:“這些可不可以給小狗吃?”
石濟宇曲指在她額頭輕敲一記。“你這個狗主人怎麼當的?狗沒有汗腺,不會排汗,鹽份沒辦法代謝出來,不能吃鹹的東西。”
褚心苑急急辯道:“我知道啊!可是,我沒買狗食……”
她口袋裡只剩叮噹作響的兩枚銅板,連三十四塊的寶路狗罐頭也買不起,小龜連日來只吃麵包店施捨的隔夜吐司。
“先給它吃吧!它也餓好幾天了。”
石濟宇獨裁地替她作決定:“冰箱有牛奶,給它喝牛奶就好。剩菜倒掉,不準給它吃。明天我再帶你去買狗罐頭。”
褚心苑雖然心疼小龜,卻不敢抗議。吃白食就要有吃白食的認知,意見太多會被屋主踢出門的。
石濟宇起身離桌。“我先上去,一、二樓你可以自由活動,客房在二樓,三樓以上是我的臥房和工作室。”
他沒明說,但褚心苑已經瞭解他的意思。
“沒事我不會上去三樓。”
石濟宇微微一笑,他喜歡聰明的女孩。
“電話你儘管用沒關係,樓上我另外有專線。衛浴間旁邊有洗衣機和烘乾機,電視櫃開啟有很多影片,半夜睡不著就自己去放來看。不過,我勸你快去睡覺,養足精神好上班。紫妤對屬下要求很嚴,你要有心理準備。”
褚心苑溫柔地望著他。“我知道了,石先生晚安。”
石濟宇走到樓梯,忽然回頭說:“在辦公室叫石先生,在家裡不要這樣叫,聽起來怪怪的。”
難道他也要禮尚往來、叫她褚小姐嗎?又不是在唱戲!他還“小生這廂有禮”咧!太詭異了。
褚心苑頓時呆了,不叫石先生?那要怎麼叫?
石濟宇不負責任的轉身上樓,也沒給答案。
老實說,他也沒有答案。
他只確定一件事,雖然還是討厭狗,但對於屋內這位不請自來的小丫頭,他由衷喜愛有她陪伴的溫馨感受。
“小苑就拜託各位多照顧了。”
石濟宇介紹新進助理,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一瞬間,彷彿有感染力似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