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咆哮道。
“哼!”玄塵子仍舊用那冷漠而陰沉的語調說,“貧道就在前面,你們過得來再說吧!”
應、紀二人互相遞了個眼色,應道友咬咬牙,從懷中取出一道金光燦燦的靈符,符上繪著一柄十分逼真的小劍。
緋雲與黑衣老者看到,臉色驟變。
“器符?”緋雲低聲說,語氣驚疑。
都說修真百藝,其實主流也就是丹器符陣,丹與器所涉材料繁多,陣法所需材料極貴,故而,在道門內流傳最廣的,是符術。但符術入門雖易,精通卻難,驅法爆器魂五大分支,七成以上的符師只會驅符,高明的符師會法符,而爆符,據說三大道觀內,有頂極的符師會製作,但一般不會在市面上流通,普通弟子也不得一見,至於器符,那就是傳說中的東西了,更不用說魂符。
此時,應道友拿出一張靈符,似乎是器符,豈不令人震驚。
這玩意兒,放在三大道觀,也是鎮觀的級別,莫非應、紀二人在祥臨觀,已經是那樣的身份了?
“器符?”玄塵子疑惑地重複了一句,顯然對於器符的存在,十分地懷疑。
他話音未落,應道友手中的靈符放出萬丈光芒,光芒裡,化出一柄有形有質的飛劍,又快又狠地向某個方位狠狠斬去。
“轟!轟!轟!”飛劍面前,堅固的太極宮有如豆腐,瞬間落石紛飛,地動山搖。
等到塵埃落定,眾人只覺得豁然開朗,周遭的石壁被清理一空,露出一個寬闊無比的地下大廳。
這個大廳佔地足有十畝,高達十丈,頂上懸著無數碗大的夜明珠,照得周圍亮如白晝。大廳一側,擺著一排排高大的木架,上面堆著滿滿的各色寶物,另一側則是一個個厚重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儘管還看不到木箱裡的東西,緋雲、黑衣老者、應紀師兄弟,四個人目光同時一亮,死死地盯著木架。上面的東西,形態不一,卻無一不是光華流轉。
靈玉此時“啊”了一聲,叫道:“師父!”
被他這一聲驚醒,四人立時發現,大廳盡頭的石臺上,盤坐著一人。此人外表四十歲左右,面目端正,頷下三寸短鬚,身穿洗得發白的青灰色道袍,有些落魄,卻頗有氣度。
此時此刻,他臉色蒼白,嘴角帶血,顯然剛才那一劍,令他受傷不輕。
聽到聲音,此人眉頭一皺:“靈玉……”又看到被丟在一旁還昏迷著的仙石,嘆了口氣,“這個秘密,不是你們該知道的,既然你們來到了這裡,就是我們師徒緣盡了。”
靈玉聞言大驚:“師父,你……你不要我們了?”
玄塵子搖搖頭,不予回答,目光沉沉地盯著應道友,他手中還握著那張靈符,只是已經失去了光華,上面的小劍,更是消失無蹤。
“幾位怎麼稱呼?”玄塵子問,儘管重傷在身,神態仍然鎮定。
應道友目光帶著恨意,道:“在下應修德,這是我師弟紀修明。”
玄塵子打量過兩人:“你們是修字輩弟子,在祥臨觀輩分不高,修為也普通,怎麼會有器符在手?”
“哼!這等私密之事,為何要告訴你?”紀修明冷聲道。靈符封住了傷口,他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然而,斷臂之仇,非報不可!
玄塵子沒有與他爭論,轉過目光,看著黑衣老者和緋雲。
黑衣老者目光不善,卻行了個道禮:“老夫公孫堰,道友有禮。”
緋雲抹去臉上的灰塵,向他嫣然一笑:“我叫緋雲。”
玄塵子輕輕“啊”了一聲:“原來是公孫家的家主,還有緋雲仙子,久仰大名。”
“你聽說過我們?”緋雲眼中閃著興趣,“你果然不是個野道士,像你這樣一個符師,應該鼎鼎大名才對。”
玄塵子道:“可惜,貧道確實籍籍無名。”他頓了頓,又說,“能問一個問題嗎?”
緋雲笑著頷首:“請說。”
玄塵子的目光在四人身上轉了一遍,聲音裡那股陰沉又透了出來:“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這個問題,也是老夫想問道友的。”黑衣老者公孫堰說,“道友偽裝成一個野道士,粗茶淡飯,艱苦度日……若非所圖頗大,高高在上的修士,豈會願意吃這些苦頭!”
“那麼四位呢?”玄塵子說,“你們四位在修真界極具分量,不但聯手而來,還下了一番功夫查探。幾百年來,白水觀早就被眾多尋寶人士踏遍,除了廢墟別無所有,你們就這麼肯定,這裡還有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