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回來。
“今晚會有流星雨嗎?”她興奮地問。F市的市區,幾乎是看不見星星。在校期間,她碰過了數場流星雨,也因環境的原因白白錯過了。倘若今晚有流星雨,應該能夠清楚地目睹。
“沒有。”他肯定地回答,同時把她牽到了背風牆後。
這一邊的星河仍然璀璨無比,那瑩亮閃耀的星群,仿似瀑布飛濺的水花,錯亂地灑在夜幕之上。沒有了呼呼的晚風,她能睜大眼睛仰望這大片大片的星星。她雙手摟住他的腰,笑意盈盈地說:“好多星星呀。”
她以前也很愛看星星,家裡有一臺天文望遠鏡,她總喜歡攀著小凳子去看星星。後來,慕景韜卻教她只用眼睛去觀看那片遙遙星空。施晴不解,因為不用望遠鏡,她根本沒有辦法看到那悄悄閃爍的小星星。他卻把她載到了郊區,把車子停在了小山坡上,隨後將天窗開啟。
直至今天,施晴還是記得當時那種震撼的感覺。散落在夜幕中的星星那麼的遙遠,卻又那麼的神秘。星星本來似是一堆掛在夜空中的碎片,但他又能細細地向她訴說那些耳熟能詳的星座,她真被這大自然的美妙與神奇所征服。
時隔多年,她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來仰望過這茫茫的星空。這樣欣喜若狂的感覺並不隨年月的逝去而減小,反而更甚。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星座嗎?”他的聲音在這寂寂夜裡顯得十分不真切,他知道她肯定都忘了,又細細地為她數了一片。施晴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溫柔的聲線,目光放得很遠很遠。
“你幫我數數,這片一共有多少顆星星吧。”她仰著脖子,傻乎乎地說。
“好。”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拉著她的手指著夜空,“一顆,兩顆,三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夢話,那般的曖昧不明。她仰著臉,盯著他下巴硬朗的線條,正看得入迷。他手上的溫度敵過這凜然的冷風,暖意傳進了心底。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也稍稍低頭,細細將她的臉容納入眼中。
兩人脈脈凝視,目光熱炙。她的美眸是他心中最亮的一點星光,璀璨奪目,無
可替代。他情不自禁,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她攀著他的肩頭,與他唇舌交纏,心中百感交集。她的一生,能有如此動容的時刻,星辰為鑑。
“晴晴。”他不捨地與她分開,沉聲地喚她的名字。她緊緊地抱住他,把整個身子都傾向他那方,眼淚竟然不自覺地留了下來,漸漸洇溼了他的襯衣。
慕景韜的身體明顯一僵,隨後將她拉開,伸手輕輕地擦掉她的臉上的淚花。他注視了她半晌,輕輕地問:“怎麼又哭了?你最近總是在哭。”
施晴垂著小腦袋,手指攥住他的襯衣,並不說話。他將她擁入懷中,輕撫她的後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告訴我?”
她把臉貼在他的懷中,藏在心底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掙扎了片刻,她搖了搖頭,甕聲甕氣地回答:“沒有。”
他臉色如常,並沒有追問,擁著她的手臂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到機場的路上,施晴明顯地心不在焉。昨晚她輾轉了許久才能入睡,現在的精神明顯不佳。車上的廣播播放著交通路況,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隨後乾脆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去想。
“路上小心。”他叮囑道。
施晴怔怔地坐在車上,尚未發覺他們已經抵達機場。他輕輕地推了推她,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他柔聲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邊說邊解著安全帶,“我走了。”
他含笑點頭。她下車以後,站在原地向他揮手,直至他的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她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去截了一臺計程車。
“到最近的酒店,謝謝。”她把目的地告訴了司機以後,又呆呆地看著車窗以外急速後退的景物,心裡很不是滋味。
週日的清晨,施晴乘坐計程車抵達機場。她站在一邊正努力地尋找著安如的蹤跡,候機大廳里人頭攢動,呆呆地看了半分鐘,也沒有發現安如。安如身上沒有通訊工具,她們不能透過電話聯絡。正當她迷惘之際,她的左肩被拍了一下。她轉過頭,就發現安如站在自己的身後。
安如身穿著一件又長又寬的T恤和一條洗得發白的直腳牛仔褲,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她打量了安如三兩秒,才說:“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了,我差點認不出你了。”
“我剛才有兩次都跟你四目相對,但你都沒有把我認出來。”安如神色淡然地說,“怎麼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