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露都看呆了。
張大舅娘看著大哥這樣,心裡有些不忍起來,她正準備開口問那李頭能不能緩兩天,李小露卻扯著張大舅娘站到了角落裡,她怕她娘又說一些自個給的傻話。
真是的,這事做過不一次了,她是真擔心,這一次可是五十兩,若是給她爹跟奶奶知道了,說不定真的能把她娘給休了!
她小聲道:“娘,你別把事情攬到自個身上,爹可是去找大夫了,等他來了姥姥沒病,到時候肯定會發火的,本來他就夠生氣,你若是再弄個什麼事來,爹肯定會休了你的。”
張大舅娘被這次嚇了一跳,她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李頭聽到鄧老爹說不肯把田契地契交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眯著眼睛說道:“既然這樣,你們將鄧四指抓起來,走,我們回賭坊,到時候是殺是剮看上面的意思。”
殺跟剮這兩個字他說得極重。
鄧四指一下子撲到鄧老孃的跟前,抱著鄧老孃的大腿嚎道:“娘啊,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啊,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啊,您勸勸爹吧,田地那等死物哪有我的命重要啊!娘,求您了,不要不管我啊……”
他哭得特別悽慘。
鄧老孃聽到這話就受不了,眼淚也掉了下來,她與兒子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張大舅娘實在是站不住了,她也開始掉眼淚。
李頭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還愣著做幹什麼,還不趕快將人抓起來。”
他身後的人一下就衝了出來,他們快步走到鄧四指的身邊,直接將鄧四指拖了出去,眼見著這一群人就要走了。
鄧四指一想到等會會死,嚇得都尿出來了。
李頭看著鄧四指這慫樣,心裡一陣火大,竟然撈不著什麼東西,賭場特別做了局坑鄧四指,真是虧大了。
他眼神閃了閃,忽然記起鄧四指在借銀賭博之前可是按下一張手印紙的,那上面寫著鄧四指要用田產抵押賭倆,本來的是好事,可李頭沒想到這鄧家的田地竟然在鄧老爹的手上,這鄧四指就是個花駕子,中看不中用,屁都沒有。
李頭忽然轉頭,看向了張小露,他心思一動,這小妞生得不錯,若是賣給大戶人家做丫環或是賣到青樓,應該能賺上一筆。
張小露被他看得一抖,忙縮向了張大舅孃的身後。
李頭站住了,他示意前面的人停下,鄧四指見狀,以為李頭改了主意,正準備說兩句好聽的話的。
可是李頭卻說道:“其實,這田地你拿不著也沒事,你可以拿你兒女抵債啊,他們是你生的,生死還不是你說了算。”
鄧四指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他立刻衝鄧大嫂嚷道:“閨女呢,還不趕快拖出來,讓他們帶走!還債!”
鄧大嫂一臉驚恐:“不成,閨女還小,怎麼能還債!”這個賭鬼,竟然想拿兒女還債!
鄧大嫂趕緊看著李頭道:“你把他帶走,快帶去,讓他自個抵,別禍害其他人了,你們帶他走啊!”
鄧老孃聽到這話,對著鄧大嫂的臉就是一巴掌,她罵道:“帶誰走?你說帶誰走?”
鄧四指見媳婦不聽話,忙對鄧老孃說道:“娘,娘,快將杏兒帶出來,讓他們過杏兒走,杏兒不過是個丫頭片子,遲早要嫁人的,還不是潑出去的水,還不如讓他們帶走還債呢,起碼能救我的命啊!”鄧四指只說女兒,卻是一個字都不提兒子,他可不想讓這些人知道他還有兒子,兒子是命根子,也得死勁捂著才是。
鄧老孃略想了一下就同意了鄧四通的話,丫頭片子,還是個隔代的孫女,自然是不如兒子的。
她二話不說,轉身就去了杏兒的屋子,杏兒十五歲,比小露還大一歲呢,杏兒早就聽到了屋外的動靜,可她不敢出來,她還將門從裡面栓了起來。
鄧老孃發現門打不開,便拍門道:“杏兒,快將門開啟,奶奶找你有急事。”
杏兒縮在床角,抱著腿一言不發。
鄧老孃還要外面喊著:“杏兒,杏兒。”
鄧大嫂跑過來,衝屋裡喊道:“杏兒,不要開門,你奶奶想把你拉去賣,可得把門關好。”
鄧大嫂話音未落,鄧老孃對著她又是一個巴掌呼了過去,鄧老孃怒道:“你知道啥,是四指重要還是杏兒重要你難道分不清嗎?就拉將杏兒賣了,到時候你跟四指接著再生個閨女不就成了,你這個死沒用的,是不是想看著四指去死啊!”
李頭看著鄧老孃跟鄧大嫂去門邊,心裡有些吃驚,竟然不是院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