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陶斯似乎要發怒了。
女人的雙眼飽含著眼淚。
唐語晴拿了皮包幾乎是落荒而逃:“對不起,我不妨礙你們了,你們慢慢聊!”
到了電梯口,陶斯追過來。
語晴見他走來,反而有一種自己是第三者的錯覺。
陶斯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你昨晚跟客戶籤的合約書,你忘在我店裡。”
“謝謝!”語晴接過紙袋,又按按電梯鈕。
“不送你了!”陶斯的語氣像是在對要分手的女人說話。
“不用送了,在臺北市不會迷路的。”語晴俏皮的笑笑。
電梯終於來了。
“Bye!”語晴幾乎是依依不捨的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要關上的那一刻,她聽見陶斯開口說:“到我店裡來,我想……”他想說什麼呢?門關上了,來不及把他的話聽完。
當唐語晴走出陶斯住處的大廈時,心裡有股淡淡的惆悵。
唐語晴開門進屋時,只見父親愁眉不展的握著聽筒跟朋友調錢:“老朱,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如果不是真的有困難,我何必……是,我知道……你被倒會真巧啊!唉,那……好,改天再聯絡。”
語晴沉著臉:“你又跟朱伯伯借錢啊?”
“那個王八蛋,躲得比誰都快!”唐先生氣得滿臉通紅。
“王八蛋的不是朱伯伯,王八蛋的是唐語威!”語晴將皮包甩在沙發裡:“我說過,這次不能再幫他,他有本事賭,自己還!”
“他是你弟弟啊!”唐先生心痛的說:“他如果還不出錢,被人砍了怎麼辦”
“那也是他罪有應得!”
“你這是什麼話?”
正當父女倆吵得不可開交時,唐太太開門回來,絲毫沒發現家裡氣氛不對:
“哎,你們都在啊!我告訴你們,語威這回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那兩個會我都標下來了,語晴你call語威……”
“媽──”語晴像一座爆發的火山:“你們夠了沒有?唐語威不停的賭,你們不停的借錢、標會,我不停的幫你們還債,你們夠了沒有?我難道不是你們生的嗎?為什麼你們心裡只有語威?我呢?我出國的錢、我的鋼琴、我們的房子,全都給他輸光了!你們還不死心嗎?”
唐太太低聲的說:“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他說他不會再賭了!”
“他騙你的,他騙了你們一次又一次,你們為什麼還要相信他?”
唐先生心煩意亂的叫道:“夠啦!夠啦!現在說這些有用嗎?你把爸媽臭罵一頓,語威欠的錢就不用還了嗎?”
“讓他自己還啊!”語晴說。
“他哪有錢?”唐太太眉頭緊蹙。
“他總有爛命一條吧!”語晴對這個敗家的弟弟已經沒有期望了。
“你這是要他去死啊”唐太太張大了雙眼,驚慌的說:“他是你弟弟──”
“我不會再幫他還一毛錢,我恨他,我恨他!”語晴逕自回房,丟下坐困愁城的唐先生和唐太太。
語晴將衣服胡亂裝進行李箱,這個家,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她要看他們自食惡果、她要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唐語晴帶著行李進公司,老闆蔣大智見狀玩笑道:“語晴,你要離家出走啊?”
“嗯!”語晴放妥東西:“張董給我們一季的廣告,合約書我籤回來了。”
他們的傳播公司從老闆到小妹不過五個人,往往企劃部要支援業務部,業務部又要支援會計兼總機。
所以語晴在公司雖然是企劃部經理,但遇到使得上力的廣告業務還是得出面。
蔣大智見語晴臉色不好,關心的問:“跟家裡吵架啦?”
“我下午想請個假!”語晴說。
總機小妹在一旁說:“語晴,我知道忠孝東路的巷子裡有一家Coffee Shop不錯,你可以去那裡喝喝咖啡,消消氣。”
“我不是要出去混,朋友有一間房子要租,我想去看看合不合適。”語晴說。
蔣大智面有難色:“我約了楊導演四點鐘過來……”
“哪個楊導演?”語晴問。
“楊宇樓,他最近剛拍完『臺北愛情物語』,收視率不錯。”蔣大智叼起菸斗。
“老闆決定就行啦!”語晴的情緒尚未恢復,加上她認為選導演她是無能為力的。這其中牽涉到製作人蔣大智與導演的交情、導演的價碼、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