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娘交代她要多關照他的身體,得想辦法為他添幾個孩子,她才不想理他那個下流的人。
唉,她累了……
把燈籠擱在一旁,她在樺樹林裡席地坐下,不解他為何沒待在書房;若真想同她玩遊戲也得先知會她一聲,也總得給她一個期限吧,不能老是避不見面啊!
難怪修府上下沒半個人把她當主子看待。
唉,倘若他真不想娶她便罷,打一開始他就不該答應娘,何必等娶過門之後卻避不見面?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也不是非要找到他不可,只是今兒個早上他的氣色依舊不佳,才想要多關心他一些;豈知他居然在修府裡消失了,連他的貼身護衛大白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死修一念,你到底是死到哪裡去了?”她總算遏制不住地咆哮一聲。
她又餓又累,又困得要死,算算這時候,她也早該睡熟了,怎麼還會在這裡東跑西晃,像個傻子一般地找個今兒個早上才輕薄她的男人?
若不是念在他的身子骨不佳,她絕對會給他幾拳!
太可惡了,她真的很累……
“三更半夜的,你在那兒鬼吼些什麼?”不慍不火的低嗄嗓音帶著一抹不悅,就從她的腦門上頭傳來。
衣無愁先是一愣,隨即抬眼瞪著樹屋裡頭那雙幽黑沉亮的魅眸。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提起燈籠,不費吹灰之力地躍進樹屋。
裡頭擺設依舊,只是多了件薄氈和幾本散落的帳冊。
“我才想問你這時候怎麼會在這裡,還在樹下鬼吼。”他慵懶地斜倚在鋪著薄氈的矮几上頭。
“我是因為找不到你才會找到這兒來的,但我作夢也想不到你居然會待在樹屋裡頭,虧我從掌燈時分找到現下,又渴又累又困的。”她疲憊地在他面前盤腿坐下,沒意識到自個兒的語氣有著濃濃的撒嬌氣息。
以為自那一次摔下樹之後,他便再也不靠近樹屋了,豈料他居然躲在樹屋裡。
“你找我做什麼?”燈籠的火暈黃了他慘白的俊臉,映出了蘊藏在魅眸中的光痕。“這麼晚來找我,是想要我吻你,以接續今早未完之事?”
她也太會找了,居然可以找到這個地方來,看來他得換個地方。
“你、你這個下流胚子,你在胡說什麼?”她輕輕一躍,神乎奇技地退到樹屋狹小空間的一隅。“我來找你是有話想告訴你,因為你今兒個早上輕薄了我,所以我才忘了說。”
俏顏紅透似火,水眸還羞似怯,胸口更是怦然跳個不停,讓她以為自己快要失魂了。
“那能算是輕薄嗎?你是我的妻子,我吻你算是輕薄?”他歛眼低笑著,眸中有著濃濃的自嘲。“難道你不知道夫妻之間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吻你算是輕薄,將來要是裸裎相見,你不就要把我押進官府了?”
既然不打算讓他親近,她就更不應該在這時分闖到他的身邊。
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私慾強佔了她,畢竟等無常自宮中返回時,他還得把她完好地送回他的手中;但倘若無常回來得遲,而他的身體又受不了時間的折磨,要他拿她怎麼辦呢?
這個傻丫頭,壓根兒不懂他有多麼擔心她。
“我就是要同你商量這件事。”她在角落坐下,雙手絞扭著披在肩上的帔帛。“橫豎咱們不需袒裎相見便可以有娃娃,所以只要你別再到處亂跑,夜裡便到我房裡歇著,很快地我就可以幫你生一堆胖娃娃了。”
如此一來,她就不用想破頭地阻止他想趁夜進她的房,更可以完成娘所託付的工作,豈不是一舉兩得?
她的算盤打得很精細,然而卻不知道一開始便打錯了。
“生一堆胖娃娃?”修一念一愣,倏地抬起魅眸。
是她說得太快了讓他沒聽仔細,還是她根本沒搞清楚?
她想為他生一堆胖娃娃?她知道怎樣才會有胖娃娃嗎?她根本天真得不懂夫妻之間的事!
但她為何願意為他生娃娃?她要的不是無常嗎?
“我娘說你們修家人丁單薄,要我為你多生幾個子嗣,往後咱們修府便會很熱鬧了,就不會像我天天無聊到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她想像著,粉嫩的杏唇不禁勾勒出迷人的弧度。“至少也要兩個,否則便會像我小時候一樣無聊,直到無常、無痕還有你的出現,我才覺得好些,要不你知道我有多怨我娘嗎?就我這麼一個人,多悶啊。對了,自從修大姐進宮後,你也是一個人,一定也是很無聊的,是不?不過你放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