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感覺好累。”
江淵振剛想開口,就聽到邵驊低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過來:“爸,琰琰最近和我鬧彆扭,您放心,沒事兒的。”
邵驊對著江淵振鞠了一躬;然後十分自然地坐到江琰身邊,轉眸看向江淵振;“琰琰沒惹您生氣吧?”
“沒事兒,我叫她來就是想讓她知道一下當年真實的情況,邵驊,這幾年你也不容易,我想了很久,始終覺得還是讓琰琰知道真相比較好。”江淵振舀起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吐出菸圈。
邵驊顯然沒有想到江淵振會把那件事情告訴江琰,面色有些難看,“您告訴她了?”
江淵振點了點頭,然後不等邵驊介面,就問他:“邵驊,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琰琰說她永遠不可能有孩子的原因?”
“爸……”邵驊剛開口,便感覺到江琰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然後向他遞過來一個請求的眼神。
邵驊看懂了。
江琰這是不想讓江淵振知道她曾經有過孩子的事情。
“琰琰有沒有孩子這個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是生氣了和您開完笑呢,您又不是不知道琰琰的性格,她總是喜歡口是心非。”邵驊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像在說謊,饒是閱人無數的江淵振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他的語氣中帶著的是無盡的寵溺縱容還有無奈。
好像自己真的是很喜歡江琰但是又舀她沒有辦法似的。
“哦,”江淵振應了一聲,隨即說道:“你們也不小了,孩子的事情還是要早些納入計劃的,別老是吵來吵去的,還以為自己年輕可以有大把時間揮霍?邵驊,你以後多顧點家,琰琰心思細你又不是不清楚……”
邵驊笑著點頭,樣子極其乖巧。
江琰聽到江淵振這樣說,才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
“爸,我先帶琰琰回去了,天色不早了,路上又有雪,再晚點不安全。”邵驊拉起江琰,預備離開。
“嗯,路上小心。”江淵振揉了揉眉心,淡淡地回應。
江琰被邵驊拉著走出大門,剛出去就碰到了和簡安寧逛完街回家的江婉,她似乎不敢相信江琰竟然會回江宅,有些驚訝地瞪著眼睛,但是卻在看到邵驊的時候眸子一暗。
簡安寧疼江婉,自然見不得江琰和邵驊,看了眼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語氣諷刺:“喲,琰琰,我還當你忘了自己是江家人呢。”
“琰琰是江家沒錯,但是現在是我邵家的人,簡姨,時候不早了,我和琰琰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看您和爸爸。”邵驊不卑不亢,絲毫不在意簡安寧諷刺的語氣。
天色已經完全變黑,路邊的積雪顯得格外刺眼,月光清冷,路上的人極少,江琰看著窗外,一句話都不說。
到家的時候她自己開啟車門,將衣服往緊裡捂了捂,便下了車。
邵驊看著她在路燈和月光共同照映之下的背影,她的純白色大衣和道路上的雪一樣白淨,烏黑的長髮垂墜在肩頭,她低頭走路的樣子讓他心裡的某根弦怦然一動。
他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樣的江琰,或許是他親手打造的。
可是他也會累,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用那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縱使是邵驊自知傷她夠深。
有那麼一瞬間,邵驊真的想放過她。
給她自由。
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未來,還她一個圓圓滿滿的人生。
江琰走到門前準備從兜裡舀鑰匙,卻發現今天走的太過匆忙忘記帶了,她只能倚在門前等他過來開門。
邵驊開了門之後便拽住江琰的手腕將她拖進去然後困在門板與胸膛之間。
“為什麼不說話,嗯?”他的手覆上她的脖子,趴在她耳邊低聲問。
江琰仍然沒什麼表情,也不答話,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接受江淵振告訴她的那個所謂‘真相’。
她記得她提出離婚的那個晚上,邵驊隱忍暗啞的聲音,他說:“江琰,你什麼都不知道。”
對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一室的沉默。甚至他們都能聽清楚客廳的落地鐘的秒針擺動的聲音。
“邵驊,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是錯誤。”就在邵驊以為江琰不會說話的時候,江琰竟然來了這樣一句。
他的心一抽。
她竟然說,一開始就是錯誤。
“你想說什麼,嗯?知道真相了,慚愧了?是不是還要說什麼聖母一樣的話比如離婚什麼的?”他擒住她的下顎,垂眸注視著她。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