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後,她總是對他這般溫柔客氣,他只好更溫柔客氣地回報她,而因為他更溫柔客氣,她只好再加倍地溫柔客氣……
弄到最後,兩人都有點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深怕這種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溫馨和諧又被打破。
“好,那我就炒幾樣清淡的菜,另外煮一鍋鱸魚豆腐味噌湯,讓傷口復原得快一點。”她迅速擬出選單。
“不必特地麻煩,我已經差不多好了。”巖鎬解開睡衣的鈕釦,胸前的傷口已經癒合,新生的肉透著淡淡的粉紅色。
“無論如何,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我還想回去上班了呢!昨天回診時我問過醫生,醫生說只要不勉強,就可以恢復正常的工作和日常生活了。”巖鎬是天生勞碌命,一天都閒不下來,更何況停工快一個月,他覺得身體都快生鏽了。
“但是他也說,最好再多休息一個禮拜不是嗎?你還是忍耐點吧!”姜韶寧輕拍他的腦袋瓜,要他安分一點,多躺一個禮拜。
巖鎬咧嘴笑了笑,有點無奈,但是沒說什麼。
這時,電鈴聲響起,他立刻起身說:“大概是志軍他們又溜出來探病,麻煩你去幫我開門,我先去換睡衣。”
“好,你去吧。”等他走進臥房,姜韶寧才去開門。
然而站在門外的人不是李志軍或別人,而是一個許久未曾出現,他們也沒想到她會再出現的人。
“宋小姐?”姜韶寧愣了愣,但是很快恢復鎮定。“請問有什麼事嗎?如果你是要探——”
“巖鎬不在吧?”宋伊芹大搖大擺走進屋內,一雙滴溜溜的眼不停地轉。
她最近打電話給巖鎬,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肯去見她,所以她才主動找上門來。
“啊?”姜韶寧又楞住了,原來她不知道巖鎬受了傷在家休養。
“最近巖鎬常常不在,對吧?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這陣子她常常暗中觀察他們家,尤其最近這幾天她天天都來,卻沒見到巖鎬的車,她以為巖鎬又去抓哪個亡命之徒忙得無暇回家,所以才敢跑來胡說八道。
“我知道啊。”前陣子他在醫院,這個禮拜則在家裡,沒離開過她的視線。
“他一定告訴你他忙於工作無法回家對不對?哼,老實告訴你吧,其實他都在我那裡。”
“欸?”巖鎬何時練了分身術,她怎麼不知道?難道是看了那些武俠小說練的神功?
“不過你也別太難過,雖然他都在我那裡,但是我們只發生幾次關係而已,因為他太強太猛,多來幾次我受不了。”
姜韶寧聽得目瞪口呆,壓根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無法想象胸前被打了一個大洞的人還能勇猛地嘿咻,那根本不是神功,而是神蹟了。
“還有啊,他已經跟我說好,等他這趟回來就要跟你提離婚,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希望你主動提離婚,等他來趕你那就太難看了,更別想死咬著他不放,那隻會使他更厭惡你,”
既然她都有臉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姜韶寧自然不會跟她客氣。
“如果你來這裡的目的是要逼我跟他離婚,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退讓的。”
以前她只會傻得躲起來哭,現在她要勇敢地迎戰妄想介入她婚姻的——呃,妖婦!
“你說什麼?”這個懦弱無脾氣的姜韶寧,居然敢這樣說:
“你以為巖鎬愛你嗎?告訴你,他根本不在乎你!當初跟你結婚,是因為我有了男朋友,他一時無法接受,才賭氣娶了你,後來你懷了身孕,他為了孩子,才勉強跟你維持婚姻。不過幸好孩子流掉了,你再也綁不住他了!”
姜韶寧憤怒地瞪大眼,不敢相信她竟然說出這種毫無人性的話來。
“宋小姐,你也曾經懷孕過,也跟我一樣失去孩子,你怎能這樣說?你自己經歷過流產的痛苦,為何不能將心比心呢?”
“呵呵,因為我根本沒流產啊!”她笑得好不得意。
“什麼?”姜韶寧滿頭霧水。“可是巖鎬說你懷過孕——”
“我是懷過孕沒錯,但那孩子不是自然流掉的,是我去醫院拿掉的。”
“啊?!”姜韶寧萬萬沒想到,那孩子竟然是被她拿掉的。“你太冷血了,那是你的親骨肉啊!”
“拜託!我的丈夫過世了,我拖著一個只會花錢的拖油瓶做什麼?帶著孩子,我能嫁到什麼好男人!”
“你從那時候就想再婚了,那你為什麼還在巖鎬面前裝出悲傷的樣子,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