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芙蓉莊主說話溫文爾雅,十分謙遜。
“呵。”墨青夜笑了笑,端起酒杯卻沒有飲酒,只是將杯子沿抵在唇側,“那時正是由我守護箜峒鏡,可,後來,它就碎了。”
“碎了?”芙蓉莊主十分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我墮天以後。”墨青夜的目色一絲曠遠,“而今,從付凌霄到無冥都在尋箜峒鏡的碎片,恰好,有一片在他這裡。”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下杜遠端。
“嗯嗯,在我這,可是不見了。”杜遠端噘著飯菜含糊的道。
“莫非是杜兄不小心給弄丟了?”芙蓉君小心的詢問。
“不是丟了,是在我肚子裡不見了。”杜遠端喝了口酒,皺著眉頭“說來也奇怪,它就融化了,跟我融為一體了。”
“有這種事。”芙蓉莊主微微轉動眼眸,“那箜峒鏡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自是堅固無比,怎麼就能化掉了。”
“真的,要不你說哪去了。”杜遠端也頗感奇怪,歪著頭道“可惜它融化了後我也沒趕腳自己有啥提升,還那樣。”
當下墨青夜又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小杜暗自撇嘴便不再作聲。但聽小墨緩緩道“我的疑問就是這個,該如何激發起箜峒碎片的潛在力量。”
一語落,眾人皆陷入沉默,芙蓉莊主輕輕搖了搖頭道“按理說既然碎片已經化在了杜兄體內,就該與他的血液氣脈融會貫通,可,據杜兄說竟毫無起色,這問題的癥結……莫不是外力不夠強。”
“何意。”墨青夜目色專注的問。
第一百二十八章:非男非女
“其意就是說,還未達到某個臨界點。”
“臨界點?”
“我對功蘊修煉之事不是很精通,可以我在天庭做了這麼久花神的經驗來看,但凡奇異之花,其綻放的過程都與普通花色不同,要在外界的環境達到某個界點,或是忽然一場風雨冰霜後才會傲然盛開。”
“芙蓉兄之意是說外界的壓力不夠大?”墨青夜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
“那便容易了。”墨青夜微微蹙起的眉頭一下就舒展了開來,“想要加壓還不容易,只要棍棒相加就可以了。”
“啥!”杜遠端刷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人家芙蓉小哥不是那意思的好吧。”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墨青夜給了他一句,轉而對芙蓉君又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待我回去先試上一試。”
“怎麼試?你先告訴我想咋試!”
“喊個什麼!給我坐下。”墨青夜一拍桌子,秀眉倒豎,瞧得一旁的芙蓉三人偷偷悄笑,隨後就見餘鋒趴在韓立耳朵邊不知說了句什麼,韓立就用一種很是驚詫加後知後覺的瞭然神情望了望杜遠端,還點了點頭。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們在嘀咕什麼,小杜直覺得臉頰發燒,無地自容。這時聽墨青夜冷冷的問“吃飽了麼。”
“飽了飽了,咱走吧。”杜遠端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當即便起身道“三位,我先告辭了。”說著,一溜煙的出了房門。
今夜月明星稀,杜遠端在外面徘徊了良久,還未見墨青夜出來,不知在談些什麼。遠望去,八角亭內,一紅一綠兩個人影還在孜孜不倦的下著那盤沒有勝負的棋局。他久久的凝望著那兩道身影,卻不知此時此刻也正有人興味盎然的注視著他。
還是那間華美的屋子,還是那張曲角的桌案,桌邊坐著一個麗紅妖豔的人影,蒼白如紙的指尖輕輕瞧著案面,依舊是雌雄難辨的聲音,“有意思,箜峒碎片。”
“呵,箜峒雖為上古聖器,可也要有慧根才行,他們這無異於急症亂投醫。”蒼老的聲音略帶諷刺之意。
“魏老的話莫要說的那麼死麼,你難道不希望那小子是有慧根之人?”
“我當然是希望,可他要如我所願才行唉。”
“沒準真就成了。”畫骨說罷站起身,行至那位老者身前,老人的雙手搭在膝蓋上,枯瘦如柴,皺巴巴的一層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見他走過來,老者抬頭望了一眼,面容焦黃,看起來百病纏身的樣子,咳了一聲道“幾十萬載春秋已過,你的容顏不曾有絲毫改變,還是當初的模樣。”
“是呢。”畫骨感嘆了聲,似是幾分悵然,“只可惜了你。”
老者便沉默了,但從他那佈滿魚尾紋的雙目來看,他心底其實波濤翻滾,目色雖混沌,卻溢滿了憤恨不甘的精光。那雙枯瘦的手也暗暗攥緊。墨藍色緞子的衣袍被他擰出深深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