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道:“我今天跑外,出去辦事了。您找我什麼事?”
“你怎麼給忘了?!明天上午李程走,我們今晚要給他餞行的嘛。之前在家裡等了你半天,你也不回來,我們就先去了。結果在餐廳給你打電話還打不通。你現在馬上打車過來吧,我們在XXX餐廳。”伯父道。
這梅開二度的送行宴啊!想想上一次我的民間影后療法,我自己都不寒而慄。這次你們愛喝多少喝多少,老孃不能作陪,但也絕不阻攔。
我長出了一口疲憊的氣,然後裝作很high地說:“好,我馬上到!”
席間的一切果然都如我所料:泡泡不懂節制地演示著他日行千里已臻化境的裝13技巧,伯父不知疲倦地背誦著他老生常談殷殷期盼的長輩語錄,房東不為所動地發揚著他酒來張口惜字如金的拽diao風範。
我一邊啜飲著飲料,一邊充當人肉計量器:伯父喝下陳年老酒二兩,灑下縱橫老淚一斤;泡泡喝下各色摻雜酒兩瓶,嘔出人體分泌物一噸;房東喝下酒精肝一枚,擠出風流淚零滴。
十一點多的時候,我看著東倒西歪地趴在桌上的兩gay一父,嘴角擎著清醒者特有的微笑,從房東包裡翻出錢包,氣勢如虹地吼道:服務員,結賬!
好在這次伯父隨身攜帶了一個司機,我不用花一宿時間從伯父口中問出家庭住址,也不用像冷凍庫裡的搬運工一樣肩扛兩扇整豬回家。這一切都交給壯碩的司機小哥去做,我只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時刻警惕剎車時貓下腰,躲開可能從後座上噴射而出的幾柱液體。
先送我們到樓下,司機小哥扛了人事不知的泡泡就走。我跟出來想要一同上樓,司機小哥用一口流利的山普跟我說:你別走,在這看著車裡的兩個。
不是吧,我說,這還用看,有人偷醉漢啊?
司機小哥正色道:得看著!他倆可是我們公司的大老闆和小老闆!
切,俗氣!我撇撇嘴說:那我總得上去給你開門吧。
司機小哥搖搖頭:不用,告訴我門牌號,我把他放門口。
我兩眼一瞪:放門口怎麼行,一會兒你走了我可拖不進去。
司機小哥想了想,說:那你把鑰匙給我,我給送到屋裡去。
我不太相信的看著他不說話。
司機小哥很快反應過來,又急又氣:俺可是好人,俺跟了李總五六年了,你還怕俺偷東西啊?!
我被看穿齷齪心事,尷尬地衝他笑笑,雙手奉上了自己的鑰匙,略表誠意。
司機小哥拉著長臉,揹著泡泡飛奔而去。
我坐在車上,看守著這一對老闆醉漢。
回頭看看,倆人一人靠著一邊窗戶,伯父鼾聲四起,房東靜音沉寂。
司機小哥很快回來了,二話不說又來扛房東。
房東顯然比人事不知的泡泡要好一點,最起碼他在被扛起的瞬間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還吐字不清地咕噥了一句什麼。
房東被扛走之後,車裡只剩下我跟伯父了。
我打了個哈欠,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大咪啊!”他伯父的鼾聲戛然而止,突然很驚悚地在後座開腔了。
我刷著睜開眼睛,回頭看去,正跟伯父炯炯有神地來了個對眼。
我還以為他說夢話了,現在看來貌似是迴光返照。
“您醒了,嚇我一跳。”我說。
“明天去送他!”他伯父命令道。
“我最近請假太多,不好再請了。”我說。
“這理由不成立!”他伯父顯露出了為人老闆所必有的專制一面。
“再請我老闆就要把我給開除了。”我為難的說。
“開了更好!”他伯父道。
我無力地看著他,這神馬素質啊。
“開了你來我公司上班,職位薪水隨你挑。”他伯父被酒精催的豪情萬丈。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趙大咪啊,一切醉話都是浮雲,都是垃圾,都是……
“大咪!”他伯父叫道。靠,你們為什麼總愛把我接在垃圾的後面,這難道已經是共識了嗎?!
“你必須來。”伯父停了一會兒,說:“李程讓我跟你說,你不送他他就不走了。”
我靠,我又不是職業送終的,你愛走不走,我還怕你陰魂不散不成。
我繼續揉著太陽穴,默不作聲。
“你這孩子心軟,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他伯父總結陳詞道。
我剛想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