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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有的時候,他,會想起那些紅(二聲帶顫音)色的年代,他最好熬的夥伴們,曾經就在身旁(舒緩的低沉的);有的時候,他,又會利用一切業機會,來看看老朋友哦(降調)。他們都(拉長音)還在曼聯,只有你姨~~~~,隻身漂~~~泊~~~‘(如泣如訴的)。有的時候,他,又會突然(急促的驚喜的)出現在看臺捱上,為自己從小熬 就支援的球隊………曼徹斯特聯隊(深情的),像個球迷(二聲帶顫音)~~~一樣地歡呼(打雞血的)。”

我都快把自己給朗誦哭了(你媽貴姓:主要是不會換氣,給憋的),裡屋卻還是鴉雀無聲。

我的耐心和文藝情緒就快用完,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朝著房東的那兩扇緊閉的房門,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像在擺頭的風扇一樣,幾乎是嘶吼著朗誦道:“貝影eng 遠去,貝影eng 又近,人恩(升調),總是喜歡感懷~~~,人恩,也總是喜歡留~~戀~~~回來吧!你,走了七姨年,2010年3月10日的……老熬 特拉福吳(升調)德球(大換氣)場,那些真情(真摯的發自肺腑的)等待你回家(召喚的蠱惑的)的人們,會一如……往……昂……昔一一一!!”

我的嗓子破音了,尖利的噪音透過我左右晃動的腦袋,產生了環繞立體聲的效果,讓我自己都不寒而慄了,裡面的人卻還是紋絲不動。

我真是佩服啊,你不被感動出來我料到了,但我沒料到你居然能不被雷出來!

惱羞成怒的我,惡向膽邊生的我,再也不知道矜持為何物,跨步就來到那兩扇門前,左邊敲一陣,右邊敲一陣。

回應我的,除了敲門聲的迴音之外,就是亙古不變的無邊的寧靜!

房東,

他,

不在家~~~~——!

我只好一邊吐血,一邊給自己煮泡麵。

內心埋怨道:該出去的時候不出去,不該出去的時候瞎出去。不老實在家待著,繞哪亂溜達什麼?

我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出演慪氣獨角戲。

愛好表演的人可以沒事的時候來上一段,絕對過戲癮。

話說我正一邊就著北京電視臺生活頻道的紅油羊肉,一邊吃泡麵呢,房東回來了。手上拎著一個紙袋。

房東看我在客廳,而且我的眼神想要殺生,他只好朝我點點頭。

我正在氣頭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就問:“你去哪了?”

房東明顯一愣,那表情像在說,有沒有搞錯,我才是房東!

但是他的涵養還不錯,沒有暴怒,只是不鹹不淡地說:出去了。

又是廢話,我整個是一個廢紙簍子。

我想發怒卻找不到渠道,只好把憋屈發洩到飲食上。我吸溜吸溜地吃麵,故意用麵湯把嗓子眼砸的直響,以顯示內心的強烈不滿。

房東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可能在懷疑我已經瘋了。

然後他就默默無語的打算走回自己房間。

我明顯地看到,他是貼著電視牆走的。

我在心裡反省自己剛才的表現,太沖動了,太浮躁了,太不亞克西了,趕緊在心裡提點:穩住,穩住。

就在房東眼看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開口了。

“你昨天晚上看的什麼球?”我狀似家常地問。

“足球。”房東說。(我牙齒在咯吱作響)

“什麼比賽?”我繼續追問。

“歐冠。”房東說。(我脖子上的青筋在顯露)

“誰跟誰?”還是直截了當舒坦。

“主隊跟客隊。”房東說。(靠,你們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口惡氣直沉丹田,“去你的”的首字母口型都做出來了,又生生忍住了。

“到底是哪兩個隊呀?”我很羞恥,但是也只能下問。

“說了你也不知道。”房東說完就關門進臥室了。

問蒼天,遭此奇恥大辱誰能善罷甘休?

問大地,受此赤裸鄙視誰能一笑而過?

我騰地站起來,一個芭蕾大跳到他門前,把之前背誦的新聞和專業詞彙潑洗腳水似的往他門內猛潑。

“誰說我不知道?!昨晚直播的是歐洲冠軍聯賽八分之一決賽的一場重頭戲,英超豪門曼徹斯特聯隊在主場老特拉福德球場迎戰意甲豪門AC米蘭隊。這場比賽最引人關注的地方就是貝克漢姆在七年之後,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以對手的身份重回老特拉福德。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