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思維能力幾乎沒有,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套話物件了。我先是要了泡泡的手機號碼。
誰知道還沒等我開口,泡泡卻先出動了。
“大咪姐,”他笑裡藏刀地問:“你喜歡女人嗎?”
正在存電話的他大咪姐,當場就被雷成了無語淚三行的植物人。
“當然不了。”蘿蔔在旁邊替我出聲了,同時她還用強勁有力的手在我腰眼處拍了一下,示意我要挺住別趴下。
“你們別誤會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泡泡扭捏地說,“我可不是說你們長的像。其實現在,反倒是拉拉長得比較美呢。”
我的一口真氣終於提了上來,心想好你個小賤人,跟我玩陰的?!
我清清嗓子,不怒反笑,慈祥地問:“那泡泡,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呢?”
泡泡驕傲而自豪地說:“我是個同志。”
這個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不算進展。
“那你跟房東怎麼認識的?你們是大學同學嗎?”我陰險地問。這一題是考驗泡泡的品質,我在從他嘴裡弄到料之前,要確保能夠相信他不是在信口雌黃。
“我們不是大學同學。也不是中學同學。更不是小學同學。總之,我們不是同學。”泡泡誠實但很鼓譟地說。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蘿蔔在一邊也按捺不住了。
泡泡睜著無辜的小眼睛看著我們,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就是在一個聚會上認識的咯。”
“什麼樣的聚會?”蘿蔔緊追不捨。我敢保證,她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腦子裡配搭的絕對是火爆淫亂的同人聚會場面。
泡泡一邊把玩著胸前的項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就是一幫朋友的聚會呀。很普通的聚會。”
我拉了蘿蔔一把,示意她的問題不行,還是由我來主問。
“泡泡。我覺得你是房東最好的朋友。”我不用疑問句,改用陳述句,並且語氣極盡誠懇。
“是嗎?你真的這麼覺得?”泡泡的眼睛刷得被點亮了,一掃之前的敷衍,直勾勾地盯著我說。
我面露慈悲的笑容,重重的點頭。“當然!”我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和鼓勵說。
泡泡嬌羞地把頭一扭:“死相!嗯,就目前來說的話,應該是像你說的那樣沒錯吧。”
這誰家死孩子,能不能好好說話,這一堆狀語和定語喲,聽得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那以前呢?”我趕緊追問。
“什麼以前,以前什麼?”泡泡用天真的眼神看著我,表示對我的問題一頭霧水理解不能。
我焦急地想著措辭,怎麼問才能既套出話來又不引他懷疑。我剛剛才肯定了泡泡的崇高地位,爭取了他的信任和好感,這個時候斷斷不能直接問出以前誰是房東最好的朋友這樣大逆不道的問題。一個人的現任和前任有可能從來沒見過面,但是他們彼此的仇恨卻是不共戴天的。所以,我只能曲線救國。
“沒什麼。你們倆認識多久了?”我問。
“那我可要好好算一下。”泡泡很傻很天真地巴拉著手指頭開始算起來。
把我和蘿蔔給急的,心想,你小學數學怎麼學的,一位數的加法還得掰手指算這麼久。
等了海枯石爛那麼久,泡泡終於開口了:“嗯,沒算錯的話,應該是……”
悲劇的是,這時,房門開啟,房東回來了。人世間還有比這更寸更痛苦的事情嗎?
我和蘿蔔相視無語,同時產生了一種無力迴天的末日感覺。
然而更讓人但求速死的還在後面。泡泡一見到房東,就親暱地拉著他的胳膊,問:“哎,我們倆認識多久了?”
我立刻渾身發冷。
房東說:“怎麼問這個?”
“哦,沒什麼。剛剛大咪姐問我,我算了好久,怕算錯了,所以問問你。”泡泡無辜地說。
我靠,真是個陰險毒辣的小賤人!我在心裡罵道。剛才我還妄圖從他的嘴裡套話,原來他一切的遲疑敷衍都是有目的的扮演。
我和蘿蔔對視一眼,同時在心裡嘆息,這才是演技派呢,輕敵了,絕對的輕敵了。
房東聽到泡泡的告狀,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這時我的心裡突然很堵得慌,不對勁,從一開始就不對勁,現在這個感覺更加強烈了,這頓飯肯定遠沒有回請這樣簡單。
房東叫來服務員結賬,結束了這頓各懷鬼胎的晚餐。
從飯店走出來的路上,我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