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本就帶著三分清冷的小臉,讓紫月扳的更厲害起來。
有性子謹慎的繡娘,欣賞美男的同時也不忘注意著周遭的情況,看著菱兒帶她過來,還冷著一張臉,就已經在拉扯著同伴,催促她們快走。
只是那屋中人負手而立的身影已是自成如畫風景,惹得旁人不捨得挪開腳步。
“今天上午的繡活趕不完,誰也不許用膳,而且過了用膳的時辰,午膳取消。”紫月端出原主一慣嚴厲的架勢,罰了這群耽於美色的繡娘們。
大夥一陣哀嚎,南浩言聽聲亦知怕是自己要找的人來了,回過身來。
好一個高傲孤冷的女子!
挺直的身姿如冬日寒雪裡壓不倒的松柏,清冷的眉眼雖是疏離卻又帶著一股梅花般的傲氣,而且她整個人的氣質不同那些故作清高的女子,完全就是發自骨子裡的。
這一眼,南浩言已經能明白秋茵為什麼要針對這個不接青樓繡活的繡娘。
因為她這種遺世獨立之姿,是無論多麼刻意都學不來的。
“姐姐這責罰是不是有些重了?”南浩言看著紫月,抿在唇間的笑很暖,卻是在質疑她的處置。
“有嗎?”紫月冷聲反問。
倒沒有被人駁了面子的不快,卻不得不讚嘆於這男子搭訕技藝的高超,不與南浩言面對面,身臨其境的體會,單憑原主的記憶是沒有這麼多感觸的。
原主當時就是這麼罰了繡娘們,而南浩言自然也說了同樣的話。
可他說這句話時候,到底已經琢磨透了多少原主的性子呢?
一句姐姐叫的並不輕佻,雖上來就為繡娘們討情,卻遠比直接開口麻煩紫月接他的繡活要聰明許多。
畢竟彩雲繡莊的規矩可是擺在那的,要以權壓人的話,對上原主那種孤冷的性子,可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
“我只是隨口一說,姐姐的嚴管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南浩言話鋒一轉,這就已經認同了紫月的做法。
“公子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是在左右逢圓嗎?”紫月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呵呵。”早料到性子冷傲的人大多都有些鋒芒,南浩言反而更客氣地說,“是我對姐姐有事相求。”
“鴛鴦,不繡。”紅唇翕合,拒絕的乾脆。
“姐姐能給個原因嗎?”南浩言一副誠心打聽的模樣,謙謙公子,彬彬有禮。
“想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繡鴛鴦?”紫月問他。
南浩言輕輕點頭:“但若這其中有什麼姐姐的傷心事的話,姐姐就不要說了。”
“哼。”紫月冷嗤一聲,嘲笑他覺得自己為情所傷這個幼稚的猜測,然後就盜用了原主對南浩言說過的話,“我是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這個世上最可笑的天作之合,鴛鴦不需別人撮合就能自己配作一對,共享水中好風光,沒有感情而在一起的人,難道有我繡的一雙鴛鴦就能白頭了嗎?”
如玉碎般清脆的聲音吐出這麼一番有些驚世駭俗的話,南浩言就像被紫月的理由震到了一般,眸光逐漸幽深起來,對紫月由一直的審視觀察開始轉為淡淡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