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場所有人的心痛都比不過紫月,她現在所受的折磨堪比凌遲。
那些刑杖到底有多重,她是看在眼裡的,二十幾杖下去,南浩言潔白的裡衣上,已經有地方滲血,真是二百杖打完,估計過刑之處,筋斷骨折,不會再有一塊好肉。
而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那受刑之人,真是錚錚傲骨,在這樣的大刑之下都沒悽慘囚饒,只是哼出了幾聲而已,只是他被綁在刑凳上,卻越發掙扎抖動的身子,出賣了他現在到底有多痛。
在這屋中,有看著南浩言長大的老奴已經低低抽泣出聲,他們將乞求的目光都落在王妃身上。
在“四十”這個數字被計數的奴才報出來時,南浩言白褲上的血又暈開一些。
王妃終於向晉安王開口:“王爺……”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晉安王凜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誰求情,就和這逆子同罪!”冷酷的話里根本就不帶回旋的餘地。
一時間,屋中更寂,行杖入肉的聲音,足以讓每一個人面色慘白。
可即便這樣還是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冒犯晉安王之威。
“王爺,我不計較公子私奔之事了,求您饒他這回吧。”
第一個跪下來的竟是齊詩桃。
她之前和紫月的位置相當,南浩言於紫月的唇語,她也看到了七七八八,四十刑杖已足以撫平她的不平和怨恨,而她早就為南浩言動容的心,不願這至情至性的男子在刑杖之下非死即殘。
“他做錯的事,可容你一句不計較就夠?”晉安王雖是略帶欣賞的看了齊詩桃一眼,卻沒有因為她的求情而停止對南浩言的懲罰,“再說,齊姑娘的通情達理,更讓本王覺得應該嚴懲這個逆子才對。”
伴著晉安王的話,又是一下落下的行杖,南浩言褲上泛出血花的地方越來越多,估計再無須幾下,就會辨不出來原來顏色。
晉安王卻對南浩言的傷完全沒有動容。
齊詩桃也是一直堅持地跪在那裡沒有起身。
酷刑還在繼續,當第五十下打完時,紫月卻是喝了一聲:“夠了!”
她的聲音太大,氣勢太強,以至於行刑的人,真的沒有再把高高舉起的紅木刑杖揮下去,而是呆呆的看著紫月從一臉錯愕的齊鴻熙身旁走了出來。
跪到晉安王面前的紫月,眸光湛湛,足以於星辰爭輝。
“王爺,您雖不許求情,民女卻希望剩下的責罰,由民女來為公子承受,畢竟私奔也不是一人之事。”
“你這是在向本王認錯嗎?”晉安王睥睨地看著這個哪怕跪在他面前卻依舊桀驁的女子。
如此重罰南浩言,跟他們的頂撞和執拗並非毫無關係,“本王可記得這個逆子有對本王說過,依法依規都不能處置於你。”
“那現在是民女請求王爺處罰於我,我願意以懲治女子私奔,沉塘的責罰,來免去他剩下的那些杖刑。”紫月就在晉安王面前伸出一根春蔥般的手指,指著南浩言說。
這等於是紫月準備用自己的命去換南浩言了。
“齊紫月,你瘋了!給我閉嘴,我還受得住。”因為紫月的氣勢,紫月的要求,沒再落下的刑杖讓南浩言有了一陣短暫的喘息,但他的心卻如置冰窖,這個女人居然敢有這樣的打算,習慣了叫紫月姐姐的他,這次抽著冷氣,吼的卻是紫月的全名,“你若真敢如此,換我陪你去死!”
紫月卻是在淡淡地看了南浩言一眼之後,向晉安王叩首道:“我,堅持!望王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