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就在胡扯是嗎？”比起陸裴舟神色中的戾氣，紫月的情神真的平和許多，幽暗的光線甚至越發精緻了她的五官，那種從容就彷彿完全掌握了對方的反應。

“不是嗎？”陸裴舟壓著火氣問她。

“當時葉子是這麼回答你的，裴舟，有你陪著我就很幸福了，不需要再為我特意準備什麼禮物，”紫月又開始複述那時他們兩個人的通話，而且繼續著那種一字不差的精準，“然後你又說，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嶄新開始，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沒有禮物。再然後，葉子說，你說的好像我們要進行重要的儀式一樣，那我要去買件新衣服，打扮的美美的。”

甚至於，紫月在重複著兩個人的對話時，還原的還有他們當時的語調。

葉紫月那種小女人的驚喜和陸裴舟對她的無限寵溺，都用她一個人的口吻，複述的惟妙惟肖。

陸裴舟再怎麼繃緊臉皮，都掩不住他眼角漸漸蓄出的淚光，這足以證明再度聽到這些話的他，內心是多麼的震撼。

他沒有在這時打斷紫月，去追問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是因為透過眼前這個女孩子，他彷彿可以錯亂了時空，再度見到他心愛的葉子。

結果，紫月卻是冷冷地打斷了他的遐想。

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陸裴舟仍抓在她肩膀的手上，紫月不客氣地說：“你弄痛我了。”

陸裴舟在紫月的這一擊之下，訕然收回自己的手，他確實因為太激動太投入而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力道。

不過陸裴舟到底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迅速地收斂了自己的失態，以愈發冷冽的神情望著紫月：“謝謝你如此成功的勾起了我對葉子的回憶，而這一次你不給我一個真實合理的解釋，我想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麼。”面對陸裴舟的威脅，紫月依然鎮定，“那我只能很抱歉地告訴陸總，真實的解釋都不合理，合理的解釋都不真實。”

“你。”陸裴舟被紫月堵的一愣，可是細想一下，又何嘗不是她說的那樣。

她已經在他面前重複過的四句話，他和葉子各說過兩句，雖然他仍能閉上眼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但真要讓他一字不差的來複述這四句話，陸裴舟自認他做不到。

而在他這個當事人都做不到的情況下，面前這個本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卻能做到，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思議。

除非……

“你監聽過葉子的電話？”這似乎已是僅剩的一種可能。

“陸裴舟你是傻的嗎？”而回答他的就是紫月翻起的白眼，“葉子死後，你檢測過她的手機，你覺得我有在你面前瞞天過海的手段？”

她和陸裴舟在人脈、資源這些事情上，根本就是完全不對等的。

“所以你說的這些，就是為了讓我相信，你能知道都是葉子託夢給你的荒謬說法？”

“我不強迫你相信。”紫月攤手錶示她無所謂，“但我就想問問你，面對擁有葉子心臟的葉緋月，你真的就能有和葉子在一起時同樣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