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蘇蓉乾脆拉著李楷霖坐到了沙發上，仔細地問他：“楷霖，其他老師對你都不好嗎？”

李楷霖清澈的眸光閃了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那她哪裡比別的老師溫柔？”蘇蓉換了一種問法。

“她和別的老師不一樣。”雖然極不情願承認這一點，但是想了想之後，李楷霖還是實話實說。

“哪裡不一樣？”蘇蓉追問，現在看來，自己的孫子心裡確實是很喜歡那個周紫月的，她也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有什麼本事，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拿下了她的孫子。

“就是不一樣！”李楷霖兩隻小手揚起來，拍著沙發說，“她不會像別的老師一樣因為爸爸的關係才對我好。”

出身在這樣的家庭裡，小小的孩子早早的就學會了察言觀色，能感覺到大人是不是真心的。

“不對。”可說完這話之後，李楷霖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周老師也是因為爸爸才對我好的，不然她怎麼會嫁給爸爸，要來做我媽媽，我討厭她，討厭死她了！”

曾經所有的那些好，都及不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的欺騙，當李楷霖知道自己的爸爸居然娶了自己喜歡的老師來給他當後媽的時候，比討厭有個後媽，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周紫月對他的欺騙。

蘇蓉卻因為自己孫子說話而陷入了深思。

尤其是再結合紫月早上走的時候留下的那些話。

只要是做他後媽的人，就不可能是他喜歡的。

紫月早上說話時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迴響在蘇蓉的耳邊。

“楷霖，奶奶問你。”蘇蓉一手搭著李楷霖的小手，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肩，讓他倚在自己懷裡。“你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媽媽？”

這個問題蘇蓉不只問過李楷霖一次，她的本意就是聽聽孫子的意思，然後讓兒子在選擇結婚物件的時候有個參考，畢竟李華赫娶回來的女人絕對不能對她孫子不好。

但是李楷霖不太愛回答這樣的問題，唯一那麼一次開口提到的也就是周紫月。

可這本來也就是個參考而已，誰能想自己的兒子居然就這麼……唉，不想也罷。

再被問到這個問題，李楷霖也是相當糾結，他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像周紫月那樣，但是並不希望周紫月變成他的媽媽啊。

“奶奶，我媽媽到底是什麼樣的？”李楷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而且反問了自己奶奶一個問題，“而且我的爸爸為什麼就不能和別的小朋友家裡一樣，和媽媽在一起？”

“楷霖，奶奶不是和你說過是你媽媽不要你你和爸爸了嗎！”哪怕再愛自己的孫子，可是一想到那個女人，一想到她對自己的兒子造成的傷害，蘇蓉就有些隱隱控制不住自己，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嚴厲起來。

“哇——”

奶奶突然大變臉，而且還是在他提到自己媽媽的時候，李楷霖無法接受的大哭起來。

“乖，楷霖乖，奶奶帶你去吃甜點好不好？”蘇蓉也意識到了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想用甜點引開李楷霖的注意力。

可李楷霖卻哭的起勁。

“媽媽不會不要我的，她不會不要楷霖的！你們都騙我！”

……

祖孫倆關於周紫月的討論，是李楷霖想知道自己親自母親到底是什麼樣的哭鬧聲中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