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閔紫月那麼絕望而悲傷的離開他的別墅時,心中難受的一滯。
明明他自導自演了這一切,十幾年都不曾對這件事情有所放下,不就是為了享受這一刻報復的暢快。
張蓮雪都看出了他那一刻的不對勁,伸手擋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想去抱他。
“逄墨,這些年你這麼痛苦,都是誰造成的,是那個女人啊,難道你現在還準備去管她嗎?”
“讓開。”逄墨卻是冷冷的把張蓮雪撥到了一邊,“Shirley,謝謝你最近住過來,幫了我這個忙,但是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願意再多住幾天的話,你就在這邊好好的玩玩,不過就不用等我了,我可能不回來。”
說完,逄墨在門口隨便的抓起了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卻不顧張蓮雪在他身後拼命地呼喊。
“逄墨你就是個傻子,明明那個女人那麼殘忍的對待你之後,說一句她還是第一次你就心軟了,那破膜分明就是可以做的!我才是最喜歡你的,一直喜歡你的那個人!無論你是什麼樣子都喜歡的!逄墨!”
張蓮雪的歇斯底里也不知道追著閔紫月離開方向的逄墨到底有沒有聽清,但是遠遠的看著他,正在比劃著一個人的身量,一看就是在問有沒有看到閔紫月去了哪裡,而根本連個回頭都沒有給她。
“閔紫月,你個賤人,你休想從我這裡把逄墨搶走,我一定會和你不死不休!”別墅的門口,只剩下張蓮雪的咆哮聲在那裡盤旋。
逄墨因為耽誤了這些功夫,在找到閔紫月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冰冷的深海里。
那一刻,逄墨莫名的感到心涼。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他。
他是很恨她,處心積慮的想報復她,但是這種程度絕對不是想將人逼死。
也好在,這是在國外,她一個亞洲容貌的姑娘,格外傷心的走在路上,讓人想不注意到她都有些困難。
他這一路追來,也沒有走什麼彎路,應該還能來得及。
逄墨也是未做多想的撲進了南半球冬天冰冷的海水裡。
可是把人救上來之後,看著那女人的瀕死的模樣,他反而更加的上火了,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打了那一巴掌,又罵了她那一通話。
甚至就連她要求他送她去醫院,逄墨都認為這一定是這個女人在繼續作妖。
可是她說完了,卻又昏了過去。
倒在自己懷裡怎麼拍也拍不醒。
逄墨再次要瘋掉了。
踉蹌地抱著她找人求救,叫救援車,根本就不敢將她從自己懷裡放下,怕她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
逄墨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上帝制造出來專門折磨他用的。
一定的。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而現在,她居然還這麼無辜的盯著他看,好像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一樣。
“醒了自己跟著車去醫院好了,用不著這麼看我。”逄墨沒好氣地兇她。
去特麼的擔心,這麼可惡的女人,自己為什麼要擔心她!
閔紫月在小時候給逄墨種下的惡劣印象,簡直根深蒂固。